萬碎天忌憚夏縈塵宗師級高手的實力,心知在單打獨鬥中,眾弟子中只怕無人是她對手,出聲挑戰,這本身也很正常。
但他本是一門之主,在揚洲亦是成名已久,論起年紀,比夏縈塵大了不知多少。且夏縈塵是為夫出頭,他是替弟子報仇,天然的高出一輩,這“以大欺小”的名頭,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但是他也沒有太多辦法,不是他想以大壓小,實是隻有雙十年華的凝雲公主天縱奇才,如此年輕便已修到宗師境界,萬碎天心知碎空門一眾弟子中,年紀比凝雲公主大的雖有不少,但目前還無一人修至宗師,若是勉強派出,只會為夏縈塵所殺,倒不如自己出手。
他與夏縈塵,都是修至宗師境界的人物,彼此交鋒本無問題,但那些狐女嘴皮子極快,把兩人的實力放在一旁,盡抓著他年紀大、輩分高說事,能多不要臉就把他說得有多不要臉,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碎空門一眾弟子中,雖也有人憤憤不平,與那些狐女對罵幾句,但這些狐族小姑娘吱吱喳喳的,嘴兒利害,極盡嘲笑,反把他們說得一無是處。他們不敢替門主挑戰夏縈塵,也就只好忍氣吞聲。
萬碎天踏前一步,氣勢暴漲。
“萬門主何必與這些晚輩計較?”一名褙裙女子飄了出來,輕淡淡的道。
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美少女。
萬碎天動容:“莫不是靈巫山的月夫人?”
“正是,”月夫人道。“萬門主與其為難這些後生晚輩,不如就讓妾身討教一二。”
萬碎天臉sè微變,月夫人乃是凝雲公主之妹集羽郡主的師父,小輩之間的恩怨。由長輩出頭,實比他去挑戰夏縈塵更說得過去。
然而靈巫山月夫人的名氣,卻比凝雲公主還要大上許多,眾所周知,自創五彩靈巫順逆法的月夫人,已是無限接近於大宗師的實力,與天劍門“天劍”雄塗霸等少數幾人一般,都被認作是最有可能下一個突破至大宗師的人物。與月夫人交手,萬碎空完全沒有勝算。
沒有想到靈巫山的月夫人也在這裡,萬碎天猶豫難決,若是由小一輩交手。眾弟子中無人是凝雲公主對手,若是由他親自出馬,月夫人擋在那裡,他並無自信。唯一的辦法,或是隻有一湧而上。但為了替弟子報仇,如此不講江湖規則,傳出去自是丟人。
更何況對方有月夫人這等接近於大宗師的高手,還有夏縈塵這樣一位年輕宗師。碎空門縱然人多,要想笑到最後。只怕也要付出許多代價。
萬碎天冷哼一聲:“既有夫人在此,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今rì之事就此作罷。”率著眾弟子匆匆而去,不願多留。
劉桑自然知道,萬碎天嘴上說得好,是看在月夫人的面子上,其實不過是自認不是月夫人對手,不想自取其辱罷了。
娘子威rǔ,月姐姐微rǔ……
萬碎天帶著眾弟子,臉sèyīn沉的走在山林間。
眾弟子盡皆沉默,不敢吭聲,此番挾怒氣而來,卻是敗興而歸,雖然留下幾句場面話,卻也改變不了不但未能報仇,反而失了顏面的事實。
萬碎天亦是無奈,眾弟子中並無凝雲公主那等奇才,甚至連可比擬一二的都難找出,而他又不敢接受月夫人的挑戰,除了狼狽而回,又能做些什麼?
賀塘道:“師叔,就這麼算了?”
萬碎天心中暗怒,段飛本是他的得意弟子,甚至有將其培養成接班人之意,結果被人所殺。他率眾而來,未能替弟子報仇,失顏而歸,其他弟子不敢吭聲,賀塘卻是多此一問。
賀塘本是他師兄的弟子,如果他師兄還活著,根本就輪不到他當這個門主。
賀塘本xìng憨直,也沒有去想那麼多,隨口問上一問,卻不知他這一問,在門主耳中,聽起來分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