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
沈薔意很生氣,她也顧不得害怕,氣勢洶洶轉過身來瞪著他,“您沒有立場說這種話,我們的感情不需要您評價。”
沈薔意真不懂賀靜生是如何做到如此雲淡風輕,明明前一秒還字字嘲諷批判,下一秒就能若無其事地說送她回家。
賀靜生將她的慍怒盡收眼底,他漸漸站直。
“我只是站在客觀的角度,客觀地陳述事實。”賀靜生開口。
高俞林一直盯著他們看,賀靜生抬眼看過去,微微勾唇,鼻腔中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語調仍舊冷靜從容,“從你的男友出現到現在,有哪一個瞬間在意過你的感受。”
沈薔意不知道高俞林在看他們,聽到賀靜生這聲輕嗤,冷不防又想起了他提及“道德”這個話題時,那一聲輕笑。與此時,如出一轍的輕蔑,視如敝屣。
這句話像是一把棒槌,照著沈薔意的頭狠狠一敲,她竟然一時啞口無言。
他總是以最高的姿態來審視睥睨,舉手投足明明皆是端莊修養,然而字字卻能達到誅心的程度。他的確太懂人性了,知道如何從細枝末節裡戳人痛處。將人搭建起來的堡壘無聲摧毀。
將她心裡那一點逼迫自己忽視的情緒又輕而易舉挑起。
高俞林站在原地觀察了他們一會兒,發現他們一直在對話,從他的角度來看,他們倆的距離很近。
而且賀靜生還光明正大地看過來,勾唇輕笑的樣子淡漠又挑釁,高俞林皺起眉,下意識朝他們走了過去。
賀靜生在高俞林走來的那一刻,饒有興致地挑起眉尾。
他又垂眼看沈薔意,捕捉到她那一閃而過的僵硬和無措,薄怒卻也沒散去。
小姑娘似乎是真惱火了,杏眼瞪得圓圓的,寫滿了倔強和怨氣,她也儘量保持鎮定,昂起頭來與他對視,全是指責抗衡之意。一副要為自己男友討回公道的架勢。
一聲輕嘆過後,聲音低下來,似乎有些無奈輕哄,“別生氣,我承認我的確有私心。”
“沈小姐,作為你的追求者,你們的感情如何我不感興趣,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受任何委屈。”
在說這話時,高俞林已經走近,叫了沈薔意一聲:“依依,你站那兒幹嘛呢”
話音還未落,站在一旁的陳家山就一步上前,擋住了高俞林的腳步。
高俞林冷不丁嚇了一跳,看到陳家山兇悍的長相吞了吞唾沫,強裝著鎮定,梗長脖子,“你要幹嘛”
又沒來得及說完,圍著賀靜生的保鏢也上前,像堅硬的圍牆,將高俞林堵得死死的。
他們一個個高大魁梧,高俞林這一瞬腿都軟了。
只敢叫喊沈薔意:“依依!你趕緊過來!”
沈薔意回過神,她心頭一跳,轉身就要走過去,這時手腕落下一道不輕不重卻又無從抗拒的力量。
賀靜生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手心的溫度熨燙肌膚,沈薔意
幾乎是第一時間掙扎,他貌似也並沒有打算久握,及時鬆手。
手順勢伸進褲兜,上前一步,聲音好似就伏在她耳畔:“當一切具體化過後,不能因為你只見過5分,就斷定這世上不存在10分,你應該看清楚你更想要的是什麼,更適合你的是什麼。人生追求的最高境界,並非只有精神追求。”
從褲兜裡摸出了什麼,指尖捻著,不著痕跡地順著她帆布包半開的拉鍊放了進去。
“想好聯絡我。”
“隨時恭候。”
他的嗓音低磁,好聽得充滿了迷惑性,危險又迷人。
說罷,他後退一步,拉開了彼此距離,喚了聲:“阿山。”
陳家山走過來,賀靜生瞥他一眼,似有責備的意思:“有沒有點眼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