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霍去病都沒有見過赫連珊珊,可不證明他心裡沒有她。
下午的時候,霍去病在營帳裡忙著和部下談論祭天的事宜,靈熙一個人偷偷靠近關押烏維的營帳。
“靈熙姑娘。”大軍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靈熙和他們霍大將軍的關係,所以也都較為恭敬。
靈熙點點頭:“你們早上稟報霍將軍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讓我扮作烏維想見的人,來看看情況。”
士兵們不疑有他,立刻退步讓開,替她掀開簾子。
帳子裡很黑暗,突然一束光照了進來,靈熙只聽見營帳裡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珊珊?”
心下竟有些黯然,原來她和她的身形,真的這麼像,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都會認錯。
烏維眯了眯眼,冷冷道:“你是誰?”雖然她的身高體形和珊珊有些相似,但她走路的姿勢過於小家碧玉,這根本不是珊珊。
“我叫靈熙,是霍將軍的……丫環。”
“丫環?”烏維冷笑,卻不沒有說什麼。
“聽說你想見赫連珊珊?”靈熙慢慢靠近他,看清了他稜角分明、即使有傷卻依舊陽剛帥氣的臉:“也許,我可以幫你。”
烏維生活在匈奴王庭,這種女人之間爭寵的把戲早就看膩了:“我警告你,赫連珊珊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要霍去病整個軍隊都陪葬。”
靈熙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但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她信了,聲音有些微顫:“我只是想幫你。”
能為一個女人說出這種話,靈熙確信他和赫連珊珊之間一定有很深的感情。
烏維本就心思深沉,自然看得出她想利用他:“不要耍心眼,否則承擔後果的人會是你自己。”
靈熙本就不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聽著烏維這麼說自然是嚇到了,轉身步履匆匆地想走。
範軍醫匆匆忙忙跑到大帳外,剛想要進去,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將軍正在進行祭天的討論,將軍吩咐任何人不準進入。”
“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讓我跟將軍……”範大夫回去想了很久,他是個大夫,不能這樣斷送一個姑娘的性命。
守衛計程車兵二話不說將他推開:“等結束了再來吧。”
範大夫一不做二不休開始大叫:“將軍!將軍,有急事稟報!將軍!”
士兵無奈地拉住他:“沒用的,將軍哪裡會理會你,走吧走吧。”
霍去病聽見響動皺皺眉:“去看看誰在外面。”
“將軍,是範先生。”對於範先生,他們還是很尊重的,征戰那麼多年,每一次都是他將他們從鬼門關拉回來。
霍去病知道,範先生一向遵守軍中紀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這樣違反軍規。
但是……他是一軍之主,如果他罔顧法紀拋下這麼多部下出去,那麼責任在哪裡,規矩又在哪裡?
“我們繼續。”霍去病斟酌了一下揮揮手:“把範大夫送回營帳。”
路博德自然知道範大夫這麼做是為什麼,正想站出來說一句話,被霍去病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只好繼續坐立不安地等待著。
赫連珊珊此時已經撐不下去了,胸口和腹部不約而同地絞痛,以前她不理解姐姐,為什麼捨得拋下這麼多愛著她的人,選擇獨自離開,現在她知道了。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能夠一刀殺了她,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
之前的兩年,一有痛感她就會整個人浸入雪山水裡,冰冷刺骨的水滲透進她的面板,她的四肢,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雖然冷,可痛感卻漸漸緩解了。
範大夫在大帳外等了有將近一個時辰,陸陸續續有部將從帳子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