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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近幾日,魅門廚房的廚娘換了。”

帶著銀色面具露在外面的雙眼森冷射向眼前的女子,就為這個?

“原來的廚娘莫名身亡,才被更換,屬下覺得事情蹊蹺。”女子直視聖音道,從小就在魅門長大,少主一直都穿著紫色衣袍,從來沒見過他穿白色,沒想到白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如此的飄逸,她真的很好奇擁有這個完美身形的主人,面具之下的臉是怎樣的,“所以才冒死前來告訴少主,勸少主日前先不要回去,等屬下調查清楚現在廚娘的來歷再說。”

“不需要。”聽了解釋,沒有起伏的冷冷語調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謝意味,“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來這裡,這次饒了你。”

“是。”仍是平靜的語調,完全沒有該有的委屈。對她來說,少主這次已經是太開恩了,她很清楚,若是換做別人,早就人頭落地了。

“今晚的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他見魅門的人時一直都穿紫衣,從來沒穿過白色,今晚卻被突然看見,他的另一個人身份很可能會不保。若是其他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滅口,可是眼前的人是四閣閣主,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一個瀟灑利落的轉身,聖音提足輕巧的躍上枝頭而去,留下一抹淡綠的身影立在萬林之中。

孤傲潔抬首凝視剛剛被聖音點過仍舊微晃的樹尖出神,少主真的變了很多。

7年前的他雖威嚴雖待人疏離,但對他們四閣主卻比其他人要溫和些,更不像現在這般冷漠無情,現在的他像萬年寒冰,稍近一分,就覺得徹骨得寒冷。

舞兒並沒有睡,從聖音走出去之後她就一直睜著眼睛發呆,腦袋裡除了一句話外再沒有其他,師父說她已經長大了,該學會獨立了。

靜下心想想,從7歲到現在,幹什麼不是依靠師父的,師父就像一棵樹,而她就是藤蔓,藤蔓只有繞著樹,才能向上爬,若有一天樹沒有了,那她這條藤蔓還能活麼。

她已經習慣了師父的陪伴,師父的寵溺,師父的保護,一瞬間所有都消失了,她真的受不了啊!

師父現在不是她的了,她再也不能撒嬌了,那麼從今以後,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裝作笨蛋白痴什麼都做不好的樣子,是不是練武的時候也不用再故意跌倒……想到這裡,如花唇畔扯開一絲苦笑。

師父對她說過,在這個世上有很多虛情假意,自己的痛苦,失敗,悲哀,卻偏偏總是真的,丫頭,記住,你所受的傷,要千倍萬倍得還給欺騙你的人,要讓他嚐到背叛你的下場是什麼滋味。

那年她十歲,找到師父的時候,只見一個人看似單薄的身軀躲在屋子最黑暗的角落裡,那天是她記憶中師父看起來最無助最脆弱也是最讓她害怕的一次,她永遠都忘不了那雙眼,那雙眼睛中有著太多的痛苦,失敗,悲哀,初次之外,她還看到了她再也熟悉不過的仇恨之色,雖然僅僅是那一瞬間便消失在深不見底的眸中,但是她相信,她還是看到了。

僅僅那一天,第二天清晨見到的還是之前那個師父,雙眸溫柔和煦,彷彿前一天的所有都只是一場夢,她甚至不敢去證實所發生的事。

那句話,她幾乎在幾天之後就忘了,從來沒認真對待過,現在突然回想起來,師父果然說什麼都是對的,只有自己的痛苦,失敗,悲哀,卻偏偏總是真的。

舞兒把手按在胸口,那裡真的很疼,很疼,窒息的疼。可是怎麼辦呢,她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師父,沒有辦法像師父說的那樣讓他比自己疼千倍萬倍,她捨不得……

既然捨不得,那就該放棄吧。

放棄,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也是一種對自己的補償和安慰吧。

聖音走進屋內關好門,回身便看到坐在床沿的舞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沒有說話,裝作沒有看見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