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邊踢邊罵:“沙家沒有求饒的人,你少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什麼好求的,頭掉不過碗大一塊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怕死的就不是姓沙的。”
烏蒙刀指沙河亮,冷冷地說:“你手上有一些逍遙門的刀法,本來也要廢掉你的,但你還沒有學到泣神刀法,所以我且放過你,以後不許你用逍遙門武功,讓我知道我一定上門討回,今日就且繞過你一命,望你以後好自為之,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我不收你,自有人會收你。”
沙河亮連忙磕頭道謝,沙黎蒼更為惱火,又伸腳來踢,沙河亮避開來,邊問烏蒙:“那我叔叔呢?”
烏蒙搖搖頭說:“他罪孽太深,我不能讓他走。”
沙黎蒼大聲叫道:“要殺便殺,我要是吭一聲就不姓沙,”轉頭對沙河亮說:“你給我滾,你不配稱為沙家的人,滾。”
烏蒙喝道:“夠了,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本來你作惡多端我不能放過你,但見你侄兒孝順,我給你一條路選擇,你跟我去師父墓前跟他老人家磕頭認錯,如果師父願意寬恕你,我就饒你一命,但你以後必須替師父守墓到死,不能出山。”
沙河亮顫抖著說:“祖師爺都死了,怎麼知道他饒恕不饒恕啊?”
烏蒙說:“那自然會有天啟。”
沙黎蒼哈哈一陣狂笑:“天啟?天啟?你不僅要我向秋老鬼磕頭,還要讓這死鬼的冤魂來給我施捨一條命,你小看你沙爺爺了。烏蒙,你老了,要是十年前你問都不會問,早就殺了我了。”
烏蒙聞言一驚,自己確實心慈了許多,說:“那你是不願意回師門認錯了?”
沙黎蒼冷冷地說:“我不能讓自己的天賦埋在深山老林,秋老鬼不給我機會,我只有靠自己,任何擋住我的人都得死,我試過了,無怨無悔了,更別說懺悔認錯了,我沒有錯,錯的是秋老鬼,他太看不起我了。”
烏蒙擰這雙眉,眼中殺氣頓現,沙河亮見狀,搶著說:“我們去,我們去磕頭認錯。”
沙黎蒼又一腳把侄兒踢開,雖然他手筋被挑斷,但內力並沒有損失,這一腳指把沙河亮踢開了幾個跟頭。沙黎蒼踢開沙河亮後,又盤腿坐下,說:“來吧,給我個痛快,讓我再看看老鬼的泣神刀法。”眼中竟充滿豔羨,那是他一輩子都學不到的絕學,永遠都領會不到的境界。
烏蒙點點頭說:“我成全你,讓你死在你這輩子都學不全的刀法之下,對你也不虧了。”說完,手握刀柄,也不見肩上有什麼動作,瞬間一道寒光閃過,再看刀已回鞘,彷彿從未動過似的,追風斬果然名不虛傳。閃光過後,只見沙黎蒼眼中光芒大盛,彷彿看到了什麼晶光燦爛之物,然後就看到沙黎蒼脖子上一圈紅絲,慢慢沁出血來,血越流越多,最後似乎被血衝開了似的,頭顱一歪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滾,最後停下,眼睛還是光芒四射,看著天空,說了一聲:“好刀法。”說完後,沙黎蒼那具無頭屍體就倒了下來,血流成溪,沙河亮跪著跑過來,抱著叔父的屍體痛哭。
楚天闊見烏蒙的刀如此之快,而剛才砍下沙黎蒼的一刀又十分精妙,果然正如沙黎蒼所說,好刀法,楚天闊大為驚歎。砍下沙黎蒼的頭後,烏蒙從腰間拿下一個皮囊,開啟把沙黎蒼的頭顱放進去,皮囊中有石灰,可以防止頭顱腐化,楚天闊料想他是想把沙黎蒼的頭顱帶到師父墓前拜祭。
烏蒙收拾完沙黎蒼的頭顱後,把皮囊系在腰間,站起來對沙河亮說:“我就在終南山,想報仇就上山來找我。”
沙河亮卻彷如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擺著叔父的無頭屍在哭,楚天闊見他哭得淒厲,不禁為頗為同情,當初莫北望喪生,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悲傷,人只要還有悲憫,不管是對外人還是對親人,那就還不算喪盡天良,楚天闊心想就暫且放過他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