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進來拿主意。
“大家先說進還是不進吧?”徐憚見烏敕石等人沉默起來,怕幾層問題搞一起太複雜,搞亂大家的腦子,決定先做選擇題。
“能回來,當然是回去的好,”烏敕石說道,“就京中這些慫貨,我們要是進城,估計在將渡江虜兵都趕下長江餵魚鱉之前,都不可能開啟城門,我們進京中還不得憋死?”
“不進,不進!”
幾名都將也是一股腦不想跟朱沆、朱桐父子進京中,看宿衛禁軍這幾天都無半點反應,煩都煩透了,哪裡想進城與他們為伍?
“不進要怎麼打?”烏敕石頭疼的問道。
他不畏傷亡,甚至戰死沙場也無所畏懼,但懸殊也確實太大,無論之前的武士齋舍,還是此時的高階軍事指揮學堂,進去修習第一堂課就是要求軍將牢記戰略戰術目標的優先性與避免無謂的傷亡。
“也不是沒辦法打,”
徐憚頭痛的看了烏敕石一眼,心想蘇蕈要是也提前來到建鄴,這些頭疼的事情就不用他考慮了,說道,
“使君給我們三天時間護送朱公進京中,又沒有說一定要今天,我們可以先在邊上蹭蹭,不急著靠近過去!再說護送朱公根本目的,也是叫京中知道我們到來的訊息,我們這兩天就盯在這裡,邊蹭邊打,京中要是還猜不到這一切,硬將朱公護送進城,也沒啥意義,對不?”
說到這裡,徐憚心虛的覷了站在旁邊的朱沆一眼。
朱沆不懂具體的戰術安排,但聽徐憚後面的語氣,似乎都未必就想著要將他送進城去,趕忙插話道:
“還是勞煩徐憚小將軍儘可能送我進城!”
朱桐在一旁說道:“父親可以先寫一封手札,叫徐憚他們有機會射入城中通稟,後面能不能進城,還是要看有無機會。”
朱桐還是知道父親朱沆是什麼心思。
渡江虜兵大量被牽制到草汊河以西,不僅沒有能力組織兵馬強攻建鄴城,甚至都沒有往池州方向部署兵力攔截京襄援師東進——虜兵可能也意識到那麼做沒有意義了。
在沒有控制銅陵等沿江城池的情況下,貿然在池城附近部署攔截兵馬,本身就是極冒險的軍事行動;倘若要冒險,就一定要以強攻建鄴城為前提,前提都不存在了,因此也就不會有直接的攔截,更多是以水師為船,進行襲擾、遲滯京襄援軍東進的速度。
到這時候,朱桐都已經徹底看明白過來,建鄴這時候已經安全了——也許在徐懷踏上草汊河西土地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這點。
虜兵或許此時已經重點考慮在舒城、廬江以西構築防線了。
在這種情況下,朱桐都不覺得一定要護送他跟他父親進城,訊息通稟到就成。
要是單純將訊息或手扎送入城中,那就更簡單了:數十騎馳出樹叢,吸引建鄴東翼敵騎的注意力,然後安排人從另一方向趁著敵騎疏忽,縱馬快速馳近城牆,將手扎投入城中,都不需要眨幾下眼的工夫就能完事。
當然,朱桐知道他父親朱沆此時急著想進城,主要還是勸諫陛下當機立斷要有所行動。
在渡江虜兵已經不構成多大威脅的情況下,京中此時掌握宿衛禁軍、建鄴府軍三萬餘眾,卻一味閉城自守、沒有作為,天下人是不會有幾個知道詳情的,但是叫已經往牛首山聚集的義軍怎麼想?
不要看徐憚勇猛好戰,但心思實是粗中有細,朱桐看明白徐憚磨磨蹭蹭,實質並不想直接送他父親進城。
徐憚嘿嘿一笑,跟朱沆說道:“我們當然會盡力,但如朱桐所言,還是先將手札投入城中為好——城頭守軍多為目不識丁的傢伙,將手札投過去,可能還以為是勸降書。要是這些蠢貨將手札一把撕碎,我們還得在虜騎警惕起來後再跑一趟,太不爽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