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夜，白夜心中驚懼，扭身躲開劍鋒，同時扭頭看去，只看到一朵浮動的黑色雲霧。

那人身體凌空，橫飛著懸在樹上，她全身都裹在黑色的輕紗中，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飄逸的長紗隨風而舞，彷佛是從天外飛來。

那女子足尖在樹梢一點，身子凌空飛出。

薄紗下猶如驚鴻一瞥，露出腿部雪白而修長的輪廓，即使是以白夜的見識，也從未看過這麼姣好的美腿，可借，只有瞬間，接著又被輕紗籠罩。

她輕煙般掠過半空，身形優美得如同一隻出岫的仙女。

眨眼間那女子已經越過樹梢，掠到另一側的山岩上，她身形拔起，然後輕紗一旋，一隻秀美的纖足探出，點住一根松枝，身形立刻凝立下來，停在松上。

山風襲來，纏繞在她身上的黑色輕紗在風中漫卷飛舞，彷佛隨時都會隨風而逝。

翠綠的松枝上，黑紗飛舞間，露出一雙令人心顫的眼睛，落在青年的屍體上，那女子默不作聲，眼中流露出哀傷和悵然，卻濃得化也化不開。

“公主！”

男子躲過一刀之後，看到女子，頓時跪拜下來，渾身顫抖，不敢多言，而其他騎兵也是如此。

白夜望向女子，驚豔於她的美貌的同時，又有些畏懼她的強大，剛剛那一劍，對方絕對留手了。

白夜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種直覺。

女子黑紗捲動，將青年屍體捲走，最後深深看了白夜一眼。

“殺！”

輪迴世界，剎那之間，幾十年的日月恍然而過，白夜變成百戰將軍，指揮大軍和敵人對壘。

“殺殺殺！”

大軍在殺伐，攻城機、弓弩、箭矢、檑木、滾石，入目是無數的屍體，血染的江山，屍骨成堆，血水成河。

但宋國羸弱，終究擋不住魏國大軍，哪怕白夜指揮有方，也擋不住宋國皇室投降的旨意，城破了、家亡了。

白夜並沒有淪為階下囚，他被魏國皇室邀請，被委以重任，功名利祿，美人相誘，但都被白夜拒絕了。

戎馬一生，似乎一切都是空的，他坐在月下，眺望天地，心中生出一切都是虛幻的錯覺，彷彿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個夢。

“是夢嗎？”

白夜自語，他感覺自己想到了什麼。

“你說它是夢，那就是夢，你說它不是夢，那就不是夢！”

一個女子出現了，黑衣飄舞，容顏絕世，從天空緩緩落下，渾身散發著成熟魅惑，高雅美豔，搖曳的秀髮飄來陣陣髮香，她吐氣如蘭，羞赧半參的姣美粉臉，白中透紅，微翹豔紅的櫻唇，輕輕闔動。

“是你！”

白夜回想起改變自己命運的那一戰，想到了那個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的女人，魏國公主？

“你是誰？”

白夜看著女人，一切都是虛幻，但她卻很真實，這讓白夜疑惑，為什麼虛幻之中會有真實？

“真實、虛幻，只不過是你的一念之間，花非花，霧非霧，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誰又能說的清楚？”

女子看著白夜，身姿隨風搖曳，尤其她那一對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眸，最為迷人，每在轉動的時候，似乎裡面含著一團火一樣，鉤人心魂。

女子走向白夜，伸出一雙素手，輕輕撫摸帶著皺紋的臉龐，幾十年征戰，白夜已經老了，像是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而女子還是那般年輕。

“四十多年前，你殺的那個青年，是我的親弟弟，本來，登上王位的應該是他，可惜，他被你殺了。現在你又站在了我面前，還活得好好的，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不過，我已經足夠仁慈，讓你享受一生的富貴，現在，是該取走你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