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清麓道:“是的。所以我讓你去做劍閣,就是為了大計……”他說到這裡,微微一皺眉。看著程鈞,似乎在猶豫什麼。
程鈞暗自詫異,抬頭看著他。
張清麓眉頭微挑,輕聲道:“這幾日我回到上清宮,正好趕上恩師出關,便留在宮中侍奉恩師幾日。”
程鈞道:“原來您現在在上清宮。我可曾打擾您師徒相聚?”
張清麓笑道:“那倒不曾。我恩師無罪老祖……”
程鈞聽得無罪老祖,神色微微一變,只是變動甚微。張清麓並沒看出來,接著道:“他老人家最不喜歡吵鬧,因此除了我之外,周圍百里之內不得有閒雜人等。就是我雖說侍奉他老人家,不得他召喚,也不可進入他的洞府之內。我現在還在臨清峰我臨時洞府之內,可算得上清宮最清淨的地方了。咱們在此說話。倒也方便。”
程鈞道:“無罪老祖……定是上清宮了不起的人物。”心中暗道:原來張清麓是無罪的弟子,我倒不知道。怪不得他有小誅仙劍陣,我早該想到的。
說起來,無罪乃是上清宮最頂尖的人物之一,程鈞前世與他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對他印象很深,也是他少數留有好印象的上清宮修士之一。可惜了,無罪和他的弟子張清麓一般,都沒有好下場。而且和張清麓多少咎由自取相比,無罪死的更加無謂,也更加慘烈。
若不是他橫死,天台之戰的九大修士之中,理應有他一個的。
當時,泊夜站在天台上,曾經說道:“咱們九個能站在此地,確實是最幸運的九個人,卻並非是最合適的九個人,倘若無罪在此,他不遜於你我之中任何一個。即使是我,也要讓他三分。缺了無罪,連天台怕也有遺憾吧。”
程鈞當時曾經暗暗作嘔——明明是你親手斬殺的自己的老友,也斷送了上清宮除你之外唯一有希望參戰的天台大修,禍起蕭牆,自毀干城,居然還在這裡惺惺作態,還嫌臉皮修得不夠厚麼?
不過後來他倒能懂得一點,泊夜殺了無罪,那是情勢在此,非殺不可,但不代表他不遺憾,也不代表他言不由衷,泊夜確實有那樣的心胸和眼界,可以超脫立場,不帶感情,公正評價一個人物。他以高屋建瓴的眼光和大悲大憫的胸懷,去審視去感慨任何一個生命存在。無關善惡,無關利害,那是他的氣魄。
程鈞在前世,依舊達不到他的層次,無需否認。
原來這兩個悲劇人物倒是師徒。程鈞心中突然一動,彷彿抓到了什麼,前世的記憶出現了一道裂痕,但轉瞬便消失不見,再不能看得明白。
張清麓笑道:“我恩師算是高祖以下,道宮第一人吧。只是向來以追求大道為要,不理會宮中事務,也只有我一個親傳弟子。前日我將北國這邊的情勢稟告給了他老人家。恩師提醒我……”他皺了皺眉,似乎在琢磨怎麼措辭,道“倘若果然要派心腹去九雁山,無論如何不應該是劍閣。”
程鈞心中一跳,暗道:泊夜在劍閣埋伏的佈置,無罪也知道。上清宮若論劍法,無罪原是第一人,說不定劍閣種種佈置,還是他親手種下。在泊夜和無罪反目之前,兩人本來是刎勁之交,狼狽為奸也不算什麼——嘿嘿,後來一個刎了另一個的頸,當真是諷刺的緊。
就聽張清麓問道:“雖然我不知道恩師的深意,但他老人家的勸告總是沒錯的。要不然給你換個麒麟閣噹噹?”
程鈞嘴角一抽,道:“您說真的,還是跟我玩笑?”
張清麓道:“可惜了,現在再讓你當麒麟閣,那也來不及了。你在九雁山待著,你看他們哪位像是就要出缺的?”
程鈞道:“我看他們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倒沒像要完的。”
張清麓搖了搖頭。道:“是麼?既然如此,你就先在劍閣待著吧。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