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記得少奶奶說過最近她在做惡夢,說夢裡有個女人在纏她。那個女人不是別人,肯定是鳴翠。昨晚上那個哭泣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鳴翠。
採箏發現鳴緋似乎更害怕,便問她:“鳴緋,你來說。”
“奴婢、奴婢沒聽清……”
碧荷脫口而出:“胡說,昨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這哭聲像……像……”
採箏冷聲道:“像誰?”
“鳴、鳴翠。”鳴翠不清不楚的失蹤了,雖然是在大少爺那邊走丟的,可是……她在走丟前,她冤枉過她,是不是她死的冤,回來報仇了。
採箏一愣,須臾冷笑道:“嘖,活的時候就會點阿貓阿狗的小手段勾…引漢子,死了就能耐了?今天晚上我去聽聽看。你們倆嘴巴嚴點,不許給我往外胡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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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人在裝神弄鬼,居然以為她會怕鳴翠的鬼魂,真是可笑。那個賤人,就算真的死了,倘若敢出現她面前,她也能再把她弄下十八層地獄。
採箏坐在太太屋裡,等嚴夫人回來的時候,這樣想。
“太太回來了。”
採箏剛要起身相迎,嚴夫人便示意她繼續坐著:“別動,好好坐。”嚴夫人亦坐到矮桌另一邊,對她道:“我本該去你那邊的,但事情實在太多,便讓你過來了。”
“我來是應該的,最近沒給您和老太太請安,我這心裡啊,一直不舒坦。不如我明天繼續來請安吧。”
嚴夫人笑道:“這倒不用。你今天來,咱們就能把事情說明白了,是這樣,驅儺的人呢,咱們已經找到了,就在最近這兩天。當然,咱們對外說,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侯爺跟鬱楓的病,找人散散陰氣。到時候,法師各個院子都去,你那院排在前頭,你別出屋,安靜待著,也別怕。”
採箏道:“請問,是哪裡的法師?”
“是個龍虎山的道士。據說頗有些道行的,在先帝那朝顯赫一時呢,當今聖上篤信佛教,不大寵通道士了。但咱們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人法術了得。”
果然找的此人,當年矇騙先帝,後來失寵出了宮,專門在京城達官貴人間騙吃騙喝。採箏之前讓外公他們哨探到此人,據說已經聯絡好了。她很滿意的點頭:“那可好,希望早點來,讓我踏實踏實。”
“就來,就來。”嚴夫人安慰採箏:“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傷你。”
採箏露出心安的微笑,此時忽然聽嚴夫人道:“對了,你爹昨個來了,說……那個莊詠茗能治好侯爺的病,說能不能讓他試試。”
採箏差點咬到舌頭,急道:“什、什麼?我爹來說的?”天啊,父親到底有多想摻和葉家的事,怎麼還不吸取教訓,這次再出岔子,就不是坐牢而是掉腦袋了。她嚥了下口水:“您的意思……”
嚴夫人嘆道:“唉——好幾個大夫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我尋思,不如讓莊詠茗試試看……”那是個庸醫,配錯藥量,差點害死鬱楓。不如讓他試試看,看不好侯爺,還看不壞麼……
“不行啊,您知道的,他醫術不精。”雖然說鬱楓中毒,真的與他無關。但採箏真心不想讓父親和莊詠茗摻和進葉家的事了。
“可你爹說……莊詠茗的醫術很厲害,他敢保證這次絕不會差了。”
採箏心如死灰,恨的直擰帕子:“這……我爹被莊詠茗謊言矇蔽,您可別信。”
可嚴夫鐵了心的想借庸醫的手把丈夫推向更深的深淵:“唉,不瞞你說,太醫院的大夫一個個都瞧不好,現在只能病急亂投醫了。莊詠茗說他行,就讓他試試吧,再說了,親家公一個勁兒的舉薦,我也不好拒絕。”
“您不好拒絕,我去拒絕。”採箏自告奮勇的道。
嚴夫人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