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玄景喉頭有些難受，蹲下身子以便姒霜能趴在他背上。

他擔心自己走的太快顛著姒霜，還特意放慢了腳步，像是在坐轎子一樣。

“林玄景。”姒霜突然出聲叫他。

“我在呢，”林玄景心頭一緊，喉間酸澀，語氣出奇地溫柔，“怎麼啦，小魔女。”

“戚，”姒霜不屑，“我才不是魔女呢。”

她多乖呀！怎麼能叫她魔女！

“好，你不是魔女。”林玄景順著姒霜的話回應，“那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啊？”

“好好活著。”

林玄景的黑化值在威爾特死了的那一刻就歸零了，碎片已經足夠純淨，所以姒霜不用擔心他會再黑化。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會把碎片當成夙白，她希望他能好好的。

米婭成為低階血族，一開始在人族生活，但她已經成了血族，能吃的食物只有血，很快就被發現，帶回人族關著血族的地方了。

最後死在關押她的地方。

任務已經完成了，她該走了。

“那你呢？”

林玄景也隱隱猜到什麼，但默契地什麼都不多問。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結局，他以為過去這麼久了，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但當預料之中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他還是很難過。

明知已經沒什麼希望了，但他還是想多問一句。

姒霜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她想幹嘛呢。

“我陪著你。”

耳邊響起姒霜的聲音，眼淚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落下來了。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林玄景還是哽咽著回答，“好。”

真希望玩笑話也能實現，這樣她就真的可以陪著他了。

後面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林玄景沉默地揹著姒霜上山。

“我們到了。”

林玄景拿出準備好的坐墊，小心地將姒霜放下，隨後挨著姒霜坐在地上。

姒霜真的有些累了，渾身都沒力氣了。

姒霜輕輕地靠在林玄景胳膊上，尋找支撐點。

“突然發現天上好多星星。”

姒霜喃喃出聲，像是在自言自語。

林玄景感覺到姒霜靠過來，心裡更多的是難過。

她現在已經這麼虛弱了嗎……

“那我明天還帶你來看好不好？”

林玄景語氣溫柔，極有耐心地輕哄著姒霜。

姒霜輕笑，最後還是說，“好。”

如果明天我還在，一定還跟你來。

“那你可以還揹著我走嗎？”

“當然可以！”林玄景已經有些哽咽了，“我可以一直揹著你。”

“謝謝。”

“嗯……”

“哇，太陽要出來了。”

姒霜看著面前壯觀的日出，沒忍住驚歎出聲。

林玄景側頭看著姒霜，附和著她的話，“真好看。”

姒霜已經不想多動了，安靜地靠著林玄景。

“快許願。”

“為什麼？”

“彰顯日出的正式性。”

林玄景不懂她這是什麼理論，但還是乖乖閉眼許願。

我希望，下輩子還能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