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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沒見到兩人在桌下的小動作一般, 謝良臣執起酒壺給二人一人倒了杯酒,後才笑道:「沒想到子川現在還記得我當時說的話,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祝明源眉頭皺得更緊, 盯著他道:「原來我還不信, 覺得你之前所做種種不過是因為局勢危機, 迫不得已,可是現在看來, 你不過是在踐行當日之言罷了。」

屋中的下人已經全部退了下去,此時無外人在場, 謝良臣也不避諱, 直接點頭道:「的確如此。」

如此乾脆的承認了, 不說祝明源, 就是唐於成都驚訝了,微張著嘴看他。

「你你怎麼能這樣?」 祝明源一下就著急了起來,「你可知如今多少人在背後說你是你是」

謝良臣嚥下口中的飯菜,見他著急,還笑著接過話頭道:「說我是脅迫幼主的奸臣賊子是不是?」

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唐於成也忍不住出聲道:「人言可畏,子嶽你不可不防。」

吃得差不多了,謝良臣也放下筷子,準備跟兩人好好聊聊,便讓人收了飯菜,重新上茶過來。

「這些流言我聽到了一些,也知道大概是什麼人在背後推動,不過子孟放心,這點閒言碎語還不至於對我造成什麼威脅。」

打輿論戰嘛,這點他可比這些古人有經驗。

什麼話題最能煽動人心,什麼訊息最能抓人眼球,以及如何將自己的觀點不著痕跡的輸出給別人,他早已了熟於心。

之前在京中他收養的那批孤兒已經被下放到了各地,且按著謝良臣的指示,都建立了宣傳部門,開起了時政報刊。

之所以他還沒有讓底下人進行輿論反擊,就是為了讓他的對手們先把調門拔高,甚至有意讓人「誤會」自己。

等時機差不多了,他再讓人放出對方為何要攻訐他的動機,以及將自己為了百姓民生又如何的嘔心瀝血,忍辱負重,甘受誤會。

強烈的反差之下,之前那些被煽動的人就會對謝良臣生出無限的愧疚,並且以後再遇到此等妖言惑眾之語,就會生出戒心,不再被輕易的蠱惑。

看他似乎真的成竹在胸,唐於成知道好友的能力,也就住了嘴,但是心中卻仍有擔憂。

這擔憂就是,向來蔑視皇權,對皇帝本人進行過壓制的權臣,一般都會被皇帝記恨,等對方以後掌權了,則幾乎都會算舊帳。

若是該權臣還活著,那麼可能就是抄家滅門,要是死了可能就得挖出來鞭屍。

這兩種後果都可說慘烈,所以唐、祝二人才會漏夜前來找他問個清楚。

若是他真打算一條道走到黑,兩人則要力勸他懸崖勒馬,若是他無此打算,那就得收斂一下平日行事的作風,不要太過強勢。

尤其是不要當著融安帝的面發火,此舉大有威嚇天子的嫌疑。

祝明源也做此想,所以謝良臣說了讓他們不要擔心後,他反而更擔心了,沉聲道:「子嶽,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陛下有如此大的敵意。」

謝良臣放下茶盞,聞言微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隻對當今皇上有敵意,我是對整個皇權制度都有敵意。」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此言一出,無異於石破天驚,唐、祝二人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見他們不說話,謝良臣反而開口發問:「當日我們在盂縣時曾討論過此事,子川與子孟當時似乎並未就此得出確切答案,如今我卻要問你們了,你們是忠於民還是忠於君,是為鄭家人效死,還是為民族效死。」

謝良臣徹底收了臉上的笑,神情無比的嚴肅。

「這個問題若是搞不清楚,那麼我們做的一切事情就都是混沌的,愚昧的,若是忠君,你們想達成的願望是什麼,是否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