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肉鋪上總是帶肥膘的肉賣得貴,原來都是因為大家肚裡缺油水。
吃完晚飯, 謝石頭把賣竹蓀的歷經說了出來,同時還把捂了好久的銀子也拿了出來。
趙荷花之前一直沒敢細問,此刻見丈夫拿了沉甸甸的一大袋銀子出來,唬了一跳, 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除去他們買東西花的, 此刻裝銀子的荷包裡總共還剩白銀48兩, 趙荷花從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拿著銀子咬了一口,確實是真的。
「我的老天爺, 那臭蛋竟然真的這麼值錢?!」
外頭二兒子正在油燈下看書, 旁邊大兒子也正在艱難的握筆寫字, 而最小的小兒子則扒在桌邊, 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哥哥。
謝石頭收回目光,想起兒子說的,要是能學會種竹蓀,那以後就不用全憑運氣去找,家裡的收入也能穩定下來,那說不定家裡的三個小子都能進學堂了。
「孩兒他娘,我現在算是發現了,人還是要多讀書才能有出息,你是不知道,狗剩他跟掌櫃談價錢,談之前還知道講故事,那故事我都沒聽過,還有說這竹蓀吃了有什麼用的話,狗剩說起來那是磕巴都不帶打一個的。」
本來他想說兒子真能吹牛,話到嘴邊又臨時改了說辭。
趙荷花還沉浸在發了筆大財的興奮裡,正仔細的數著銀子,心中盤算要留多少下來給三個兒子以後娶妻,給女兒做嫁妝。
於是聞言也就隨口接話道:「那是,咱們狗剩多聰明啊,以前也就是腦子被堵了,可被那牛大頭一敲可不就通了?從那天他醒來後我就看出來了。」
看著自家娘子微帶得意的神情,謝石頭沒想到妻子以前竟是在裝傻,驚訝得微張了嘴。
原來那天她說兒子傻了,也是在做戲。
趙荷花轉頭看著丈夫的傻樣,嗔罵一句:「行了,快收起你的呆樣,以後出去了可別說漏嘴。」
謝石頭將微張的嘴閉上,又把打算將兒子送到鎮上私塾讀書的事給趙荷花說了,哪知卻被趙荷花給擰了一把。
「說你呆,你還真就是傻,狗剩才多大?他大伯可是童生,難不成教個5歲的孩子也不成?」
見丈夫眉頭仍舊皺著,趙荷花只好就把道理給他掰碎了說。
「你放心吧,等他大伯覺得自己教不了狗剩的時候,自己就會提的,再說等咱們狗剩去了鎮上,村裡人見他出息,肯定也會想著把孩子送到他那去,到時候咱們狗蛋也該讀書了,大伯還能多個營生,可不是正好?」
最重要的是,之前他們一家到處去找竹蓀蛋,村裡也是有人瞧見了的,雖然每次他們問起來,自家都是含糊帶過,可是要是現在他們突然有錢送兒子去上學了,可不就引人懷疑?
在兒子說的種植之法被鼓搗出來前,他們也就只能去竹林和地裡找,要是多了競爭對手,可不就是自己挖坑往裡跳?
謝石頭被他娘子的智慧折服,也明白看來他就是家裡最笨的人了,於是不再掙扎,一切都隨妻子去安排。
事情也果如趙荷花所料,三年後,謝正便對謝良臣表示他教不了他了,讓他再去尋名師。
三年的時間,謝良臣算是把四書五經都過了一遍,雖然說不上倒背如流,不過謝正隨意抽取其中一篇,他也都能背誦串講。
唯一不足的是,謝正自己對於經書中許多的深奧文意理解就不足,因此要再給謝良臣解釋,就又要打個折扣。
所以,在下場之前,他得讓謝良臣多與他人思辯,也要有學問更高的人來指點他。
見侄子有些不捨,謝正安慰道:「你也不必擔心,鎮上的孫秀才是你伯祖父當年的同窗,雖然只得了秀才功名,一直考舉人不中,不過他臨考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