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二兒子吃飯雖然很快,但卻與他們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清,只是覺得看著十分順眼。
喝了個水飽,謝家人便要準備熄燈休息了,而此時謝良臣才知道,他這張床原來卻是三兄弟共用的。
要想在鄉間建房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於那些家中孩子多的更是如此。
如謝狗剩的爺爺謝安,他生了兩個兒子,待得分別成家後,便讓兄弟二人分了家。
而他們夫妻因為是跟著大兒子一起住的,所以祖屋便留給了謝鐵柱,而謝石頭則分了這間茅屋。
茅屋只有一件正房和堂屋,再就是旁邊的一間專門用來堆放柴草的柴房以及灶房,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空屋子了。
所以自從孩子出生後,他們便在堂屋靠裡的位置搭了個床,所幸前頭生得三個都是兒子,目前還能勉強騰挪得開。
之前因為二兒子傷了頭昏迷,所以他們先讓小兒子跟著自己一起住一晚,大兒子則在地上打地鋪,現在人醒了,自然得搬回去。
謝栓子雖然只有8歲,可卻很有做哥哥的自覺,不僅看顧弟弟們,還幫著謝石頭和趙荷花兩人打理家務,手上勤快得很。
他見謝石頭端了熱水進來,就將幾個小板凳一一放好,又牽了正蹲在地上胡玩的三弟過來,一家人準備洗漱。
謝良臣前世與家人相處得不多,他那老爹常年打著飛的來往各處,他老媽則喜歡到處去旅遊,跟著好姐妹一起買買買,而他哥因著要學的東西多,更是時常見不到人影,所以一家人一年內就連聚在一起吃頓飯都難,更別說其他了。
因此當謝石頭把木盆端進來時,謝良臣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謝栓子擺好板凳,他才知道這盆熱水也是一家人共用的!
趙荷花先擰了帕子給小女兒擦臉和手,然後就把帕子丟回了木盆裡,重新搓洗擰乾後又給小兒子洗臉。
謝狗蛋的臉跟花貓差不多,等把他的臉擦乾淨,趙荷花再搓了帕子後,木盆裡的水便有些渾濁了。
「狗剩,過來。」見二兒子瞪大了眼睛往後退,趙荷花不解的看著他,「快過來洗臉,你這是要到哪去?」
謝良臣不敢置信,若是他沒猜錯,他們是打算用這熱水先給一家人輪流先洗完臉,然後再用這水洗腳!
他才不要!
「我臉不髒,不用了。」謝良臣乾乾道。
謝狗蛋才三歲,時常控制不住自己會流些鼻涕,今天他就見過對方直接抬袖往鼻下一抹,然後那鼻涕便順勢也沾了些在他臉上,所以,鬼知道這水裡有什麼!
小孩子都不怎麼喜歡洗臉洗腳,可趙荷花卻不打算慣著他,聞言皺眉道:「要是不洗,待會兒上床該把被子弄髒了,快點過來。」
謝良臣看著那帕子,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於是乾脆一咬牙,道:「我覺得現在天太熱了,我還是去洗涼水好了!」
言罷,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謝良臣就快速的跑到水缸邊,另外舀了一瓢涼水出來,十分迅速的給自己洗洗了臉。
反正現在天熱,趙荷花見他洗得仔細,也不再強求,又把帕子遞給了謝栓子。
那邊幾個人圍著個大木盆在泡腳,謝良臣看了看腳下露著腳趾的布鞋,一咬牙,脫了鞋子又用涼水沖洗了一遍。
只是洗了卻沒辦法擦乾,他用餘光看了眼另外幾人,見他們都是用一塊看起來十分破爛的布在擦腳,他乾脆直接伸著小腳丫,等它自己晾乾。
洗漱完,謝家一天的活動差不多就結束了,微弱的油燈被吹熄,屋子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謝良臣躺在床上,耳邊有微弱的鼾聲響起,可他卻沒有絲毫睡意。
本來就不怎麼寬的床上躺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