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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身體變成小孩子,人也跟著變幼稚了嗎?

趙荷花抱起女兒,見之前因著腦袋受傷,脾氣變大了不少還老喜歡頂撞人的二兒子突然又安靜了,反而覺得不太習慣,道:「我不是怪你,只是小孩子家家的不經嚇。」

謝良臣倒沒想到這個,他只是看著小姑娘笑得挺歡,這才稍微起了點玩笑之心,此刻見趙荷花還特地解釋,越發不好意思,甩下一句「我去廚房幫忙」就轉身跑了。

見著兒子終於恢復了些小孩子的心性,趙荷花會心一笑,開始給女兒餵奶。

而這邊,謝良臣來了廚房,卻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有點洩氣。

米湯已經熬好了盛在碗裡,只等放涼, 謝栓子見二弟過來,朝他笑笑,從鍋裡撿起一塊半透明的薄薄的鍋巴遞給他,道:「狗剩先別著急哦,等日頭大了,爹孃下地回來,咱們就能開飯了。」

謝良臣看著眼前這個臉曬得黑紅,笑得也十分憨厚的小男孩在心中嘆口氣,手裡拿著那塊跟紙差不多薄的「鍋巴」坐回了床邊。

恰好此刻一直睡得無比深沉,一直沒醒過的謝狗蛋,也就是他三弟醒了,一直吵著肚子餓,謝良臣便把這「鍋巴」給了他。

這邊謝狗蛋正珍惜的吃著東西,謝良臣卻陷入了沉思。

那天跳崖後他已經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穿回去了,既然不能穿回去,那他就只好以謝狗剩的身份活著。

可是以謝狗剩的身份活下去,那他又該怎麼辦呢?如謝石頭一樣老實種地,將來當個農民嗎?他有點迷茫。

趙荷花給女兒餵完奶,又見大兒子正有條不紊的做著家事,就又轉身出了屋。

此刻太陽已經微微升起,因為陽光還不太烈,所以這個時候平頂村的村民們幾乎都還在地裡忙碌,一般差不多得到巳時,也就是上午10點左右才會回來,只有家中勞動力多的,地裡的活早就忙完了的會好一點。

小嬰兒被放到了堂屋的床上,謝狗蛋正跟小妹妹玩,謝良臣見狀便再次去找了謝栓子,看還有什麼事是自己能做的。

雖然非他本願,可既然穿了過來,而且自己還靠這家人養著,那麼他總不能吃白食。

進來時謝栓子正在烙餅,但見他從木盆裡抓了一坨看起來有點像泥巴一樣的東西,先是在手裡團了團,然後再壓扁然後貼到了鍋邊。

那餅與謝良臣前世見過的任何麵食都不一樣,因為單單就這樣看過去都能看出餅表面的粗糙,甚至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吃的。

走過去往木盆裡瞧了瞧,他只能看出裡面有些很小的顆粒狀的東西,有點像什麼植物的草籽,再就是一些褐黃色的碎屑,裡面夾雜著點點白色,有點像是碎米。

「這是什麼?」謝良臣沒忍住好奇,問道。

謝栓子將最後一個餅貼到鍋邊,又仔仔細細的將木盆裡剩餘的殘渣仔細清理了一遍,最後全部丟進鍋裡,這才答道:「麩子餅啊。」

所謂「麩子」,就是指小麥被磨成粉之後,再篩出白麵後留下的麥皮和碎屑,這東西村民們一般都不會丟掉,更不可能奢侈的拿去餵豬,一般都是人吃的。

除了麩子之外,舂米留下的米糠有些家庭也不會丟掉,而是會再用石墨磨成粉,混入其他食物也當成主食來吃。

不過因著糠殼粗糙,所以會留下米糠也當成主食吃的,一般就是那種家中人口多,勞動力又不夠的。

就像剛才謝栓子烙的餅,雖然有十多個,可他卻總共只抓了一小把麵粉,其餘的便都是麩子和米糠,只是因為麩子放得最多,所以他叫它麩子餅。

等了解到什麼叫麩子,謝良臣沉默了。

那些灰褐色的餅此刻正小心的被謝栓子翻著面,幾乎是每過一小會他就會小心的檢視餅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