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頁

這樣兄弟二人互相打掩護讀書的日子只持續了一個月,因為地裡的麥子徹底成熟了,謝家開始忙著收麥,而謝栓子也要跟著去地裡撿麥穗和遺落的麥粒,所以二人讀書的事只好暫時中斷。

謝良臣把情況跟謝平說了,對方也表示理解,畢竟平頂村現在家家戶戶都要忙著割麥子,就是謝家大房也不例外。

從收麥子開始,謝良臣每天便比以前忙了不少。

謝石頭夫妻倆一般會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床去割麥子,因為要是等到太陽大了,麥穗被曬得太乾,麥粒就會很容易掉到地上。

然後等夫妻兩人割完,開始把麥子往回挑,謝栓子就要背著背篼撿麥穗,而謝良臣則要去地裡給他們送水,回來後再生活做早飯。

有時他還在灶房裡,中途小妹醒了,他還得進去給她換尿布餵米湯,而三弟謝狗蛋,雖人小幹不了活,可謝良臣也得看著他,不讓他到處亂跑,或者去危險的地方。

等忙完這些,一家人簡單吃個晌午飯,兩個大人就要曬麥子並準備給它們脫粒,一般村人脫粒都是用一種叫做「槤枷 」的工具。

這個工具十分簡單,手柄是一根長竹棍,直徑一般以手掌能握住的尺寸為宜,頂端上以火燒炙後彎曲固定住一段一尺多長的木棍,而木棍上再套入用竹子編成的方形長片,以其為軸可旋轉竹片。

當人用力將手柄揚起,竹片就會旋轉往下重重的拍在麥穗上,這樣既能將其中的顆粒震出,又不會將麥子捶扁。

夫妻兩人各拿了個槤枷拍麥子,謝栓子跟在後頭將麥稈翻面,這樣等爹孃再打第二次後,基本上麥粒就脫得差不多了。

他們忙著,謝良臣同樣也不能歇,因為一家人現在幾乎是整天都在忙,所以從早到晚身上不是汗就是各種灰塵草屑,既然要換衣洗澡,那每天就有一大堆的衣服要洗。

謝家沒有井,事實上平頂村總共也只有一口井,就在村中央,而前後的兩條河溝又實在太遠了些,一般很少有人會去這麼遠的地方洗衣服,所以都會去井邊洗。

謝良臣也不例外,而且因為井邊一直有人,所以即便他到了地方,因著人小打不上來水,也會有村民幫他把水提上來。

把桶放好,謝良臣謝過幫他提水的村民,才剛在一塊已經被磨得十分光滑的石頭邊蹲下來,對面就走來個十分眼熟的人。

「喲,這不是謝家二小子嘛,許久不見倒是越來越機靈了,哪裡看得出來半點傻氣。」女人嗓音尖細,且語氣裡帶著十足的怨氣。

謝良臣只當未聞,將衣服浸濕後拿出放在石頭上,然後握著捶棒開始「梆梆梆」的捶打衣服。

黃氏見謝良臣沒理她,恨得咬牙。

之前她怕謝家這小子再出麼蛾子,因此才湊了二兩銀子想著把事情儘快了了。

可後來見這小子真的沒事,而且也除了最開始有點不太認得人之外,後來也沒見有什麼瘋癲之舉,黃氏就覺得肉痛不已。

再加上上次自己兒子回來告狀,說對方故意把他絆倒讓他滾下了山坡,身上有好些擦傷,可偏偏卻沒一個人看見,對方也抵死不認,她就恨得想敲這混小子一頓。

「謝家這二小子可不傻哩,以前是呆了點,可現在你看他多勤快,還知道幫著家裡洗衣裳,比你家大頭還能幹呢!」旁邊一個婦人笑著接話道。

「他嬸說得是啊,明明不傻,可謝家卻偏偏要我出了二兩銀子的醫藥費,你說我是冤是不冤?」

那婦人聽她這口氣,不接話了。

沒有搭話的人也不要緊,黃氏掃了一圈周圍,又自顧自繼續道:「沒法子,誰叫我家比不得謝家,更別說我與我家那口子都是實心眼的人,哪裡算計得過別人。」

這就純屬有點硬往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