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師弟不必生氣,咱們就當買個教訓好了,若不然,你便想著這銀子反正是縣令大人資助的路費,花了也不心疼?」張籌開解他道。
如今也只好這麼安慰自己了,唐於成把書拿在手裡揚了揚,「這確實是個教訓,這書我看著也膈應,現在就找個地方扔了它。」
見他真要扔書,謝良臣趕緊拉住他,「唐師兄何必衝動,總歸是花錢買來的東西,你這樣隨手扔了不還是自己吃虧。」
「那要怎麼辦?難不成還真把這書看完?」唐於成停住腳步回頭。
「有何不可,反正聊勝於無嘛,再說這書也非全無用處,看看學別人讀後感有說不定也能有點啟發。」
聽他這麼說,唐於成冷靜了些,把書又收好了,笑道:「良臣說得對,既然買了,自然該物盡其用。」
唐於成就是這點好,肯聽人勸,也不會為了面子不管不顧,任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是個很識大體的人。
有了這次上當受騙的經歷,路上再遇到吆喝賣書的小攤,三人都是目不斜視,不管有多少人學子在哄搶書籍,他們皆不為所動,專心找住的地方。
就這麼走了一路,三人都快中暑了,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客棧。
此時正值7月,正是暑熱難耐的時候,原本他們想跟在府城一樣,找一家價格適中,路程也適中的客棧,哪知問了多家,價錢卻貴得嚇人,比府城的房費又翻了一倍不說,路還遠得多。
謝良臣知道若是放在平日,這房費必不會這樣,可誰叫他們這些學生都來這裡趕考呢,這些客棧的老闆可不就得趁著這旺季宰一宰他們這些「肥羊」嗎?
最後沒辦法,他們乾脆打消了找客棧的想法,只看附近有沒有合適的民居。
這次謝良臣學乖了,他沒再自己腿著去,而是找了間牙行,三人湊錢付了佣金後,牙行的夥計很快便報出了幾家還有空屋的院子,價格上中下都有,環境自然也分了優劣。
最後他們選了其中一間院子裡有水井的民房,一個月租金每人10兩,不包餐。
這個價格比之客棧來說基本算是打了對摺了,不過也正常,因為這裡沒有小二服務,不管是要洗澡還是要喝茶都得自己動手。
房主是城裡做生意的,家裡開著油坊,待人也還算客氣,見三人爽快的付了銀子,便道他們要是想要燒水、做飯,木材的錢也不必再付了,很是豪爽,三人自然也是再次謝過。
把行李放好後,早熱得不行的謝良臣覺得渾身是汗,實在難受,便主動道:「我現在打算去燒水洗澡,唐師兄和張師兄可也要現在沐浴,要是要,我便將水一併燒好。」
他們兩人也是熱得不行,這七月的天可真不是鬧著玩兒的,只不過大熱天還讓謝良臣一個人去燒水,兩人也不好意思,便道:「不如我們一起吧。」
謝良臣被逗笑了,「那可不行,這鍋只有一個,灶也只有一個,可是沒辦法坐三個人。」
張籌聞言也輕笑一聲,「確實坐不下,既然謝師弟你去燒火,那我便去打水吧。」
他們之所以選了這個院子,一是因為價錢和位置合適,再就是這裡有井,他們要打水十分方便。
古代沒有空調,尋常人家也用不起冰,唯一能用來降溫的就是扇子和涼水了,所以有了這口井,在這後頭一月時間,他們至少打水沖涼就要方便得多了。
「那我去洗浴桶!」唐於成見兩人都忙活開,立刻道。
見這邊他真要去涮木桶,唐管家趕緊拉住他,「少爺還是歇著吧,這些事奴來做就行了。」
哪知唐於成卻十分的堅持,「良臣比我還小呢,卻什麼都會幹,我洗涮個木桶又怎麼了。」
說到這,謝良臣一邊把灶前的柴禾折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