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第一場是資格賽,第二場才是選拔賽。
第二天一早,謝良臣早早醒來,因著少了蚊蟲騷擾,他中途倒是沒怎麼被吵醒,只是因著號房狹小,所以睡得不怎麼舒服,身上有點僵硬。
這一年來他又長高了不少,所以這號房對他來說已經連斜躺都困難,要麼只能蜷縮著睡,要麼就只能半倚半靠的牆睡。
最後他是靠著牆睡的,也因此,他雖是睡著了,可睡得卻著實難受。
勉強站著活動了會,衙役就把今天的早飯送了過來,是素菜包子。
吃過早飯後,第二場考試試卷開始下發。
第二場考試比之府試的第二場還要難,因為除了策問,這裡還考雜文。
謝良臣依次檢查試卷內容,翻著翻著就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因為他看見最後試捲上還有一道選做題。
因著主考的學政原就職工部,因此這道選做的題目涉及的內容便與水利有關,是一道計算水利挖方的術數題。
以前科舉考試,除了明經之外,有時還會考律法、詩賦、書法、算術等等專案的,只是後來科舉改革,逐漸演變成以經義為主,這才將這些從科舉中廢除了。
可是即便廢除了,這幾項卻不能說就不重要,世間文人許多仍對其有涉獵,只是出現在科舉中的卻著實少見。
不過想來李學政應該也是知道術數非正科,所以才在這裡把它列為了選做題。
可是前世經歷過大小無數次考試的謝良臣,早已明白了所謂「選做題」的套路,那就是你不做確實不會扣分,但是你要是做了,還做對了,那肯定會給你加分!而這些分都是有效分,算排名的。
所以他一定會把卷子上所有的題全部做完。
第二天的題目裡,雜文最簡單,因為像箴、銘、論、表等文體都是有具體書寫規則的,所以只要按著規矩來就不會出什麼大錯,謝良臣便先做了這個。
寫完了雜文,謝良臣便開始寫策問,這次院試的策問也不難,上次府試問的是農事,這次院試問的就是教化百姓的問題。
而且這題目出得也不偏,十分的中規中矩,無非就是問如何教化百姓,才能令國內少無禮之人,不生亂心、禍心,保國祚永昌,內強國力,令外族不敢輕易來犯等等。
謝良臣看到這個題目時就笑了,看來這位學政大人倒是很會拍上頭的馬屁,尤其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人。
不過他想想也是,朝廷為防學政在一方任職太久,會與地方勾連,更怕他們以此拉攏到一大批計程車族文人,因此每三年必換。
可在防著他們的同時,皇帝也十分的重視他們,會令其在地方時體察各地民情,關注如糧價、天災甚至是吏治等情況。
因為可以直接上報皇帝,所以他們也算是朝廷在各地的耳目,那麼在即將回京前,拍拍上頭的馬屁不是很好嗎?
想通了這一點,謝良臣心中也有了數,便照著現在一般文人的思想來做了這篇策問。
無非就是要將皇帝愛護百信之心傳達到位,使他們明白忠君愛國的重要性,至於教化他們不要成為無禮之人,謝良臣寫道,此事其實可分派村長及裡長,令其在村中宣講引導,於日常中潛移默化,甚至可加入官員政績考核。
把策問初稿寫完,天已經黑了下來,謝良臣點燃蠟燭,將文稿潤色修改完成,這才停了筆,打算明天天亮之後再謄抄試卷,畢竟書法寫得好也是一大加分項。
因為昨晚的線香沒有用,謝良臣便在今天白天考試的時候將其點燃放在了腳下,這讓他今天考試都沒怎麼受到騷擾,答題答得很順利。
有了昨天的經驗,謝良臣晚上睡覺時仍舊沒有點發下來的線香,可是等他準備靠牆睡覺時,卻發現今晚沒那麼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