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著原本是想讓這些捕快早點來救少爺的,哪知對方就是不肯,還說既然有了內應,那自然是以逸待勞,完全就是不負責任。
謝良臣他們脫了險,捕快們又在原地埋伏几日,等之前那些離開的山賊迴轉大本營,再次故技重施,將其團團圍住,然後困了個結結實實。
此案甚大,而且是跨地方辦案,把本縣的知縣也驚動了,但是因為這齊大原本就是流寇,也在鄰縣殺過人,並不非得在本縣審理,所以鄰縣捕快來抓人也沒問題。
這邊武徇渾身狼狽,他看縣令臉都嚇綠了,知道他這是怕事情敗露,連累自己,冷笑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謝良臣在一旁瞧著,這人眼中時不時有寒光閃現,恐怕是要狗急跳牆,只是礙於現在還有鄰縣公差在,因此才不敢動手,可是若他與對方勾兌好了利益,再把幾個知情人滅口,那他不僅小命保住了,烏紗同樣保住了。
只是此事也有個漏洞,那就是謝良臣跟武徇活著。
只要他們活著,那麼那些受害的村民他們就不敢滅口,鄰縣縣官也不敢輕易與之勾連,這個縱容土匪作惡的縣令就一定會受到懲處。
所以謝良臣堅持與前來抓人的官差們一起離開,而等到了鄰縣,又道苦主是村民,他們不過略施援手,在寫了證詞之後,很快就啟程了。
離開前,謝良臣與武徇棄了原來的馬車,四人趕路也尤其小心身後有沒有跟蹤的人,等終於離了相關地界,這才終於鬆口氣。
武徇也是後怕不已,同時更氣憤身為地方父母官,對方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謝良臣也覺得這治安著實亂了點,那地方出了這樣大事,可這麼些年朝廷竟一無所覺,可見王朝已現衰敗之像,相關職能部門已經不怎麼起作用了。
聽他這麼說,武徇也無言。每個朝代總是開國時政清民和,之後便愈發糜爛,也不知到底何時是個頭,若是再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哪天大融也要亡國了。
因著在西平發生的事,兩人在趕往渝州的途中皆沉默寡言,不過等踏進渝州地界,之前沉鬱的氣氛倒是一掃而空。
「賢弟,這裡的東西可真好吃。」武徇一便走還一邊回味著剛才吃的涼糕。
若說有什麼東西能讓人心情瞬間愉悅,美食肯定要算其一,而渝州城大,美食種類更是豐富多樣,瞬間就讓兩人心情轉換了過來。
「確實不錯。」謝良臣也跟著點頭,「尤其他們還用井水湃過,在這時節吃上一碗當真解暑。」
兩人就這麼沿街逛著,時不時好奇打量周圍建築,碰到好玩好看的擺件,兩人也會買上些,全當做特產。
等到中午,兩人尋了個酒樓坐下吃飯,然後就向小二打聽了下此地的名勝古蹟,亦或是盛會活動什麼的。
結果名勝都道尋常,盛會小二還真說出一個來。
城外十里處有一座青山書院,是渝州城最大的書院,不僅環境優美,而且每月都會舉行文會,凡城內有名計程車子文人都會去一展才藝,要是拔得頭籌了,名聲大作不說,還能將詩文題在書院後的石壁上,那可是大大長臉的事情。
聽說還有這樣的文會,謝良臣與武徇對視一眼,都有點心動,等問清楚了時間和地點,兩人便也打算跟去瞧瞧熱鬧。
一大早,謝良臣便被街邊小販的吆喝聲吵醒。
他想著今日既是文會,便換了長衫,武徇也特地收拾了一下,倆人吃過早飯,便朝青山書院去。
去青山書院的路程其實不算遠,兩人便棄車步行,一邊賞景一邊趕路。
沿途遇到好些渝州學子,聽說他們是外地人,皆十分熱情的打招呼,只是每每到最後都要上下掃視他們一眼,然後道一句,「若無把握,二位兄臺最好不要輕易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