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頭也有例外,那就是走在最後頭的兩位大人。
謝良臣就見這太監十分諂媚的朝兩人行了禮,兩人面上不僅未現一絲笑容而且始終微抬著下巴,斜眼看對方,極是不屑的模樣。
二人一前一後,都是直接略過了這太監,然後大步往前,謝良臣此刻也認出來二人的身份了,正是戶部尚書王霄和吏部尚書張放。
果然內閣輔臣的底氣就是不一樣。
被人蔑視了,這太監也不生氣,一直彎腰駝背恭送二人走遠,臉上的笑那是沒一丁點的變化,態度看著恭順極了。
謝良臣從廊下繞出,也踏上了御道廣場,見這太監停下來,自己也收了腳站定。
然後他就見對方上下掃了他一眼後,臉上綻開個大大的笑,朝他作揖道:「哎喲,這不是咱們謝大人嗎?」
太監的聲音尖細且高亢,語氣更是帶著十足的親暱,似乎兩人並非第一次見面,而像是認識許久一般。
不過看他這樣子,想來自己從六品的官職還是被對方小瞧了。
「公公這是有事要忙?」謝良臣也不在意他態度不似對別人那般恭敬,也不在意,仍笑著回道。
「正是呢,貴妃娘娘給咱們皇上生了七皇子,咱家正要去給陛下報告喜信呢!」大太監笑得牙不見眼,好像生兒子的是他一樣。
「如此,那可真是恭喜貴妃娘娘了。」謝良臣對於這些太監不敢小瞧,不見剛才對方只掃了他一件便知他姓謝?
自己一個初入朝廷的從六品文官,對方對他的樣貌和資訊都能如此瞭解,可見觸手之深。
「可不是嘛!」大太監咧著嘴笑,同時一甩拂塵道,「謝大人先忙,咱家還得去奉天殿報告這個好訊息,這就先走了。」
「公公請自便。」謝良臣微微頷首。
等人離開,謝良臣收了臉上的笑,也思考起這件事來。
如今的融景帝已經六十多歲,屬實不算年輕,可也許是人一老就容易不服老,近來他不僅對年富力強的二皇子不假辭色,而且連帶其他幾個兒子也打壓的厲害,反而對年紀小的越加寬厚,而且行事愈加隨性。
這位才剛生下七皇子的貴妃娘娘,今年也才二十五歲,前年剛給融景帝生了個小公主,便被升為妃,再次懷孕便晉了貴妃,很受寵愛,只是出身一般,家族勢力幾乎可忽略不計。
因著沒有外戚干政的疑慮,因此謝良臣覺得或許融景帝對這個剛出生的小皇子會尤其的疼愛。
這個猜測在幾天後的朔、望朝上也得到了印證,融景帝封了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親王的爵位,朝上奏樂尤其熱烈。
另一邊,大人們對於北桑國擾邊以及西北的旱情也吵出了最終的結果。
朝廷不打算對北桑用兵,只讓加固城防,而西北的旱情則由戶部打頭,讓王霄務必想辦法減輕災情。
如此,兩派算是一勝一負,打了個平手,仍互相制衡。
至於謝良臣,他現在的日子,說起來跟當初科舉讀書時並沒太大的差別,唯一區別就是需要話更多的精力與同僚們打交道。
除此之外,他在翰林院的時候就修書,順便翻譯外文,在家就學習語言隨便寫話本掙錢,日子過得平淡得很。
而謝石頭也找到了事做,那就是在後院不大的地盤上試著儘量種多一點種類的菜蔬,趙荷花對他這愛好也表示支援,因為等菜長起來,菜錢也就省下了。
只是這院子還是太小,比不得平頂村的地,那是又寬又厚,所以謝石頭每每便要為選哪種來種又要舍掉什麼而煩惱,同時發愁為什麼自己如此精心了,菜還長著不好。
其實菜長不好太正常了,因為這是他們住的後院,所以沒辦法施糞肥,最多隻能漚些葉肥,另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