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瑗臉更紅,謝良臣無奈一嘆,自己出門趕人,同時讓人送了溫水進來,讓盛瑗洗漱。
他特意在外頭多呆了會,等進來時,盛瑗已經將頭髮打散,上面的釵環也都卸了放在妝檯上,面上更是脂粉未施,看著別有一種清新素雅。
謝良臣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然後自己也去了屏風後。
剛才他已經想過了,這件事到底還是得他主動,再說屋中氣氛現在也沒之前那麼尷尬了。
所以,等回來後,謝良臣見盛瑗似乎已經從害羞轉為了緊張,便與她先聊了會家常,問她與盛平顧在家鄉的訊息,還給她說自己聽到的趣聞,等兩人間的氣氛徹底放鬆,他再說起自己這段時間有多想她。
情人間的密語最是勾動人心,氣氛已然烘托到了極致,謝良臣便伸手攬過了她的腰,另一手拂下了床帳。
錦被翻浪,新裳褪去春色撩,鴛鴦兩交頸,終結在同心。
第二天一早,謝良臣準時在卯時醒來。
這三年他幾乎都是在此時起床,已經養成了習慣,即便昨晚喝了不少酒,又睡得比平日晚,可他還是醒了,只是不似往常那般清醒。
手臂有點發麻,謝良臣轉頭看去,便見盛瑗正枕著他的手臂睡得很熟,只是眉頭卻微微皺起,似乎有什麼不適。
想到昨晚自己似乎稍微莽撞了點,謝良臣有點心虛,因此起床時也十分的小心緩慢,所幸盛瑗睡得也很沉,整個過程中她都一直沒醒。
謝良臣照舊去屏風後洗漱,只是等擰了帕子擦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肩上似乎有好幾道抓痕,不疼,只是有些紅,不過他卻很得意,畢竟這也算是他能力的一種證明。
洗漱完,謝良臣先活動了下,又在院子裡舞了會劍,然後才去書房看書。
即便現在已經不用參加科舉,謝良臣卻沒放飛自我,而是仍養成了讀書的習慣,只不過他不再只看四書五經,還看其他數理、工學類的書籍。
等外頭雞鳴聲逐漸響起,晨曦微亮,盛瑗也醒了。
床上已沒有了人,盛瑗一開始有點失落,不過想到謝良臣故意沒有吵醒她,她又覺得心中淌過一陣甜蜜。
起身洗漱穿好衣服,盛瑗剛準備讓丫頭穗兒去找謝良臣,打算與他一起去給公公婆婆請安,他卻先進來了。
「娘子怎麼不多睡會?」謝良臣含笑道。
經了昨天的事,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質的變化,從前的曖昧、尷尬全變作了親密。
盛瑗聞言一笑,嬌嗔道:「你還說呢,咱們現在去給爹孃敬茶也不知道晚不晚,要是晚了該得罰你。」
謝良臣上前握住她的手,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好好,該罰我,誰叫我昨天做了壞事,耽擱了娘子休息?」
盛瑗臉一下漲得通紅,握著拳頭便在謝良臣胸前輕捶了一記,「怎麼我以前就沒看出你臉皮這樣厚!」
謝良臣握著她的手,感嘆果然是不一樣,上次會試眾人在酒樓慶祝,那侍酒的女子靠近他,他不僅沒什麼別的想法,甚至還想思路跑偏,想起前世的笑話來。
如今同樣的動作在盛瑗做來,他卻只覺得對方無比的可愛。
當真感情這事,從來都是唯心主義。
夫妻二人收拾好,便攜手去了正廳,向盛平顧和謝石頭夫妻都敬了茶。
趙荷花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不僅是兒子喜歡,更因為對方既不柔弱又識文斷字,很是大方能幹。
之前在平頂村時,因為兒子在京城,盛瑗就常常過來陪她說話,每逢節日還幫著一起做點心,打理內務。
雖然照理說盛瑗還未嫁過來,這樣有點不太和規矩,但是這舉動卻著實貼心,所以這三年下來,趙荷花幾乎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