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便道:「聽說李御史家有家規,凡族中男子,若是四十無子方能納妾,三妹以為李家如何?」
李家確實有這個規矩,不過據謝良臣所知,李御史向來自恃清高,人也十分的傲氣,恐怕不見的願意與自家結親。
至於李家的兩個兒子,他瞧著也不怎麼樣,在國子監的時候便脾氣古怪,與同學們都處不太好,有點刺兒頭。
若要謝良臣主動去提這門親事,先不說對方會不會同意,便是謝良臣自己就不太願意。
他正為難,謝良瑾卻先開口了:「二嫂不必為我擔心,李家的兩個兒子我都見過,長得太醜了,我不願意。」
謝良臣還在想該如何跟小妹解釋,不料卻聽到這番話,失笑搖頭,現在也不必看什麼脾氣學問了,這是顏值就直接不過關。
不過他也好奇謝良瑾是什麼時候見到兩人的,便問:「你去過國子監了?」
謝良瑾說漏了嘴,正懊惱,聽謝良臣問,立刻就飛快轉起了眼珠子,想著該怎麼糊弄過去。
她確實曾女扮男裝去過國子監,還拿了謝良臣的名帖,說是謝家族裡的子弟,來拜見司業的,但其實她只是想來看看國子監到底長什麼樣。
見小妹不說話,謝良臣暗暗挑了眉,正待繼續逼問,謝良瑾看見簸籮裡的針線,立刻跳起來道:「我現在好累,二哥、二嫂,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說著,謝良瑾跳下暖炕,急急溜了。
一溜煙的功夫人就沒影了,謝良臣搖了搖頭,也沒讓人再去叫謝良瑾,只發愁這事該怎麼辦。
他娘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是小妹不回去,她明年就自己來逮人,或者小妹自己在這段時間內與人定下親事。
想來想去謝良臣也沒想出辦法,最後只能從國子監的監生裡打主意。
以前他都是問對方的學問,從不談私生活,如今看來,那幾個他認為人品還不錯,人也上進的監生,他恐怕得好好查查對方底細了。
家裡的事解決完,盛瑗又與他說了些外頭的安排,最重要的當然是海貿及造船。
第一批的貨物已經上船起航了,回來恐怕要一年後,至於瓊州那邊,安排的人也已經到了,且去拜見了瓊州府知府,對方收了銀子,很快就批了一塊地皮,如今正招攬工匠。
說起外頭的事,兩人基本都是有來有往,既有交流,又互相提著一件,不像夫妻,倒很像聊得來的朋友跟夥伴。
謝良臣慶幸自己遇到了盛瑗,要真娶個整天只會跟他說花啊粉兒啊大家閨秀,恐怕兩人間的話題只會越來越少。
因為對盛瑗,他是既喜歡又欣賞的,這種感情比只因為長相而生出的愛慕要牢固很多,所以謝良臣此刻也想通了,小妹要嫁人便隨她,要是她不嫁,自己便一直養著她。
至於爹孃那邊,他再想辦法開解吧。
新年很快結束,謝良臣回國子監上班了,而因為去年走了不少人,所以今年又有一大批的新生到。
這些人都是已經透過了入學選拔考試的,不過在正式開始在國子監讀書前,他們還得現參加「入學禮」。
這種「入學禮」很像前世開學禮,而且監生們也得給「束脩」。
國子監關於「入學禮」的要求,歷朝歷代基本都沒變過,仍沿用的是《全唐書》的禮儀,即:「初入學,皆行束脩之禮,禮於師。國子學、太學,各絹三匹;四門學,絹二匹;俊士及律、書、算學、州縣各絹一匹;皆有酒脯。其束脩三分入博士,二分助教。」
這裡只提到了「三分入博士,二分助教」,其實國子監祭酒、司業以及學正們也會收到監生們送的類似束脩的禮物,謝良臣也一樣,這也算是另一種工資福利。
入學禮很熱鬧,今年的新生尤其多,特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