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跟著開口道:「為陛下盡忠是臣之本分,以前誤入歧途,幸吾皇寬仁,末將雖萬死不敢圖報。」說著還抬袖做拭淚狀。
嗯,馬屁拍得比他還要響,看來自己是不用擔心了。
果然,自他坐回座位之後,一直無人搭理的郭要,身邊漸漸也有人上前敬酒了,雖都是些小官,也沒什麼實權,但開端還算不錯。
宴席過半,場中已經少有人還能保持絕對的清醒,耳邊絲竹之聲靡靡,眾人酒至半酣正有些放浪形骸的趨勢,裡頭便出來了個太監,宣讀融景帝聖旨。
這一下滿殿文武大臣立刻就醒了酒,紛紛跪到在地。
「奉陛下詔,此次出征北桑,工部右侍郎並建威將軍功在千秋,利在萬民,揚我國威,合該嘉獎,升建威將軍許茂為正一品昭武將軍,賜工部右侍郎謝良臣文淵閣大學士,郭要殺敵有功故錯不咎,封從一品建威將軍,其子封正四品廣威將軍,其餘將士亦都有嘉獎,著光祿寺與禮部審慎辦理。」
「謝陛下!」
眾人謝恩過後起身,正待坐回原位,上頭那太監卻又笑著朝謝良臣開口道:「謝侍郎且慢,陛下口諭,請謝大人隨咱家入內親見陛下,陛下有話要問大人。」
聽說融景帝要見自己,謝良臣便只好整了整衣冠,隨這太監去了內殿。
而等他一走,原本安靜了片刻的宴會廳立馬就沸騰了起來,他們全都在議論一件事,那就是謝良臣成了文淵閣大學士。
如今朝中能領某殿大學士之職的,除了內閣的幾位大人,其餘人皆無此榮幸。
也就是說,現在他有了這個稱謂,可能很快也要入閣了,但是內閣都是有定數的,即六部的幾位尚書大人,謝良臣不過六部副官,若是他要入閣,那麼就得有人要被降職了。
考慮到對方現在在工部任侍郎,眾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工部尚書陳大人,覺得他即將要被挖牆腳。
陳大人在內閣裡幾乎就是小透明般的存在,不僅很少發言,而且也得不到重視,若要擠一人下來,顯然非他莫屬。
見無數道目光皆同情的看著自己,陳大人的臉也一陣青一陣白,可他又不能說什麼,只好臉色極臭的自己一個人喝酒,同時詛/咒謝良臣觸怒融景帝,然後被打出來。
不過他著實是想多了,因為內殿裡,融景帝不僅沒有把謝良臣打出去,而且待他十分親厚。
「咳咳,聽說愛卿已經將那楊慶咳咳,楊慶秘密關押了起來,不知可審出什麼了?」
融景帝拿帕子捂著嘴,時不時咳嗽兩聲,那聲音比起以往更加虛弱,似有什麼東西堵在喉間一般,生氣極弱。
「陛下保重龍體。」 謝良臣躬身站在離龍榻數步之外,聞言便先關心道。
「臣雖是已將其打發何人辦理此事,以及北桑那邊又是如何接應都查清楚了,但在問及幕後主使之人是誰時,他卻一直不曾開口,態度十分牴觸,臣不好用刑,因此暫無結果。」
融景帝斜靠在軟墊上,厲目透過朦朧的紗帳看向外頭立著的人,審視了他好一會,後才繼續道:「既是對方未曾說出是何人指使,恐怕此事皆為此人膽大妄為私之,謝愛卿以為呢?」
謝良臣臉色不變,聽融景帝這麼說,他便也從善如流的接話道:「陛下所慮甚是,楊慶在開陽任知府十多年,當地情況早已瞭然於心,要私販糧食往北桑,於他而言再是容易不過。」
話音既落,融景帝卻仍未開口。
謝良臣想了想,便愈發恭敬道:「陛下,此番楊慶已被押解入京,既是他一人膽大妄為,那麼不如此番便將人移交刑部審結處理,開陽那邊也好由吏部儘快派官員過去接任。」
之所以說要交給刑部處理而非大理寺,便是因為江牧正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