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我分明見到你想搶奪我碼頭規費, 你還敢抵賴!」
苗家最開始動手的那人見他如此說,怕最後受責難的是自己,立刻就想上前來拿人,哪知卻被苗鳳嶺攔住:「退下。」
「當家的!」那小頭目不服,還要上前,後見苗鳳嶺眼神冷似寒霜, 終是悻悻退下。
呵退了手下,苗鳳嶺再次抬眼看過去,確定面前人的確就是那日在州府衙門見到的謝良臣, 不由得薄唇微抿。
「丞」
「誠如我剛才所言,我的確是路過而已, 因著瞧那排隊的力夫們久了,這位便說我有搶奪之心,還說什麼搶地盤,我實在是莫名得很。 」
瞧她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謝良臣趕緊出言打斷, 「至於兩邊為何會打起來, 我猜也是誤會所致,如今解釋清楚也就好了。」
方大頭聽自家果然是被冤枉的, 一下就抖了起來,上前兩步道:「既然已經查明不是我方家人, 你們苗家今日出手傷我多人, 這事又該怎麼算?!」
「怎麼算?你剛才出言侮辱家姐, 我便是打了你們又如何?!」苗鳳嶺亦跟著上前一步, 當仁不讓道。
他舊事重提,口稱方大頭侮辱苗鳳嶺,此言一出,剛才平靜下去的苗家人又群情激奮了起來。
謝良臣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只覺對方似乎是在有意折苗鳳嶺的面子。
「傷人之事既是誤會,且乃因苗家而起,方大當家便請放心,明日我即派人送上賠禮,你看如何。」抬手止住手下人的躁動,苗鳳嶺淡然開口道。
傷了幾個人卻在苗家找回了面子,方大頭自覺得意,於是頗傲慢的點了點頭:「既然苗當家如此有誠意,那此事便算了,只這個小子得跟我走,按我幫裡的規矩處置。」
他說的這個小子自然指的是謝良臣,所謂規矩即是私刑。
「為何要給他賠禮?!」苗鳳舉見自家威風被掃,又氣姐姐撐不起來,惱怒一指謝良臣,「既是這小子作怪,那就只拿他出氣就是,何必管那方大頭!」
兩派人都說要處置謝良臣,在場眾人皆虎視眈眈,可他卻全不害怕,只從頭到尾含笑抱胸而立。
「住口!我說了此事我自有論斷!」苗鳳嶺微偏過頭喝止住苗鳳舉。
苗鳳舉見阿姐對他態度如此嚴厲,一時有點不敢相信,後便乾脆領著手下人負氣而去。
方大頭見自家現在人數佔優,眼珠轉了轉,最後又停在謝良臣身上。
他早就瞧出面前人雖是做了偽裝,但是五官端正清秀,手上露出的面板也白皙,料定他定然幹是個俏郎君,因此打算借著懲治的名頭將人擄回去做禁臠。
此刻苗鳳嶺既然做了退讓,他便想當然的以為自己再爭一爭就能連帶把人也帶走,於是語氣堅決道:「苗當家賠了禮,今日之事自然也就作罷,但是這人我卻非帶走不可,否則我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苗鳳嶺見此也不多言,只看向謝良臣,似乎在等他表態。
不讓自己透露身份的是他,如今對方非要人,這事要解決可不容易。
謝良臣見方大頭眼神猥瑣,心中也深感厭惡,他估算了下時辰,料想人該是快到了,便朝來路看了眼,果然見到遠處有一隊人馬正快速朝這邊趕來。
「王當家?」方大頭見著來人,就是一愣。
來人名王奮,亦是瓊州有名的客商之一,只不過對方只作生意,不佔碼頭,所以向來與他們沒有什麼利益牽扯。
當然若只如此,想在瓊州混下去也不可能。
瓊州的商部當家們皆知道王奮在經營海貿之餘,同時私下還有一火器作坊,其火器威力巨大,無人知其鑄造方法。
王家的作坊也不往外賣,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