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將領命而出,許茂雖是一直賭氣偏頭,卻一直沒開口阻止。
「老將軍心中有氣,末將亦是知曉,只不過此刻大事要緊,咱們何必為了此人擾亂計劃?想必他也不懂兵法,既是要來旁聽,恐怕連話都插不上,咱們只管當他是座木菩薩就是了。」
史唐好言相勸,許茂聽進去了,只拍著腿嘆氣道:「北方賊子年年襲我邊關,陛下卻總不用兵,今次我立了軍令狀,陛下總算同意讓我領兵收復城池,哪知臨了卻又派了個什麼都不懂的書生過來,你叫我怎麼不喪氣!」
「老將軍慎言!」
史唐聽他言辭大膽,立刻起身到帳門口檢視,見無人,這才坐回原位。
復低聲道:「這位謝監軍既是入了軍中,便為陛下耳目,老將軍切不可在其面前表露絲毫不滿,否則恐惹麻煩。」
許茂聞言更加憋悶,但終究還是閉了口。
叛逃北地的郭要不就是被朝上那群文官逼得最後率眾投敵嗎?那王霄如今竟還坐上了首輔之位,而這姓謝的監軍,聽說早年也曾巴結過王霄,絕計不是好人!
只是他雖老朽,死不足惜,可也不能連累手下的人,於是許茂只好暫時將心中不滿忍下,打算以後只管敷衍對方就是。
營帳外,兩方人馬還在對峙。
謝良臣身下馬兒焦躁不安的刨著蹄子,跟隨而來的兵士中有人忍不住了,開口道:「大人,要不咱們直接衝進去吧。」
話落,有幾名護衛還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這些人是楊慶派給他的,他自己並無親衛,謝良臣見他們言語放肆,便呵斥道:「住口!軍寨重地,豈能容爾等膽大妄為?若你們擅闖營寨犯了死罪,那便按軍法處置!」
見他疾言厲色,言語之中絲毫不留情面,幾個躁動的護衛便安靜下來,小心約束身下馬匹,同時歇了狐假虎威的心思。
謝良臣收回目光,轉頭便見一小將自寨門而出,還未走至他近前,便笑著朝自己拱手道:「見過監軍大人,剛才許老將軍與史將軍剛剛解甲回來,著實不便出來迎接,還請大人海涵。」
眼前小將身著一襲白衣,外罩銀甲,頭戴紅纓盔甲,腰間挎著柄長劍,看著二十多歲年紀,雙目極是有神,英武非常。
「軍務緊急,本官自是不會怪罪,商將軍既是出來相迎,那便有請將軍帶路吧。」
謝良臣也沒問剛才那親兵來叫自己回去是什麼意思,就坡下驢,也當無事發生,翻身下了馬。
商鳴見謝良臣這麼好說話,有點意外,不過見對方已經牽了馬匹往營寨走,便也緊追兩步,到前頭給他們引路去了。
到營寨放好東西,謝良臣隨後便去了中軍帳,想問問許茂到底是何打算。
這邊史唐已經將人規勸好,見謝良臣過來,他便朝起身行禮道:「謝大人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史將軍為朝廷鎮守邊關多年,兢兢業業,將軍才是真正的國家棟樑。」謝良臣抱拳回敬道,同時轉身朝向許茂,微躬了躬身,「許老將軍。」
他主動問好,許茂也不好太過冷淡,於是敷衍起身抱了抱拳,卻沒看他,「謝大人請坐。」
謝良臣彎彎嘴角,與帳內另外幾位將軍見過禮後,從善如流的坐下,聽他們討論如何攻城一事。
冬日已近,北地即將落雪,屆時天氣也將更加惡劣,於是幾位將軍一商量,打算在隆冬前偷襲一下真定和甘南,最好能引北桑騎兵出來救援,然後大軍再從開陽而出,對其形成夾擊之勢。
參將們的想法是,對方長途奔襲而來,必定人困馬乏,他們以逸待勞又可在途中設定埋伏,如此定能讓對方損兵折將。
而且真定和甘南北桑才剛打下,即便他們先前已劫掠了糧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