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臣看了他一眼,一句話就堵了回去:「城中糧米充足,既是如此,那便萬事不愁,至於通商,等冬天到了,再解了戒嚴就是。」
這怎麼行?楊慶急得頭上都出汗了。
為著忽悠謝良臣,他們可是演了好久的戲,好不容易給他營造了開陽商貿,尤其是糧米來往繁盛的印象,正是時機成熟的時候,怎麼能就此罷手?
本來交貨的時間已經比往日遲了不少,要是再關閉城門,那他交不回銀子,京城的大人們一震怒,他這條小命豈不休矣?
所以楊慶聞言,便開始軟言相求,豈知謝良臣皆以防止對方奸細進入城中為藉口拒絕了,無論他怎麼說,反正就是不同意。
最後見他頑固,楊慶乾脆又語氣強硬道:「謝大人,雖然你是奉旨監軍,但是開陽府的事卻是由本官管轄處理,便是謝大人再厲害,也管不到我地方民政事務上來。」
見他不裝了,謝良臣也收了臉上的笑,然後拍了拍手,隨即便有一隊軍士出現在堂中。
「拿下楊慶!」
這群士兵是許茂撥給他的,只聽謝良臣調遣,他們聽說要抓知府大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便上前將人拿下。
跟隨楊慶而來的師爺見狀臉都嚇白了,慌張間色厲內荏的朝謝良臣吼道:「你敢擅動朝廷命官!」
謝良臣再揮手,這師爺也被拿下了,至於館驛外的府兵,則更不是見過血的專業軍人的對手,早已被制服,無法進來救兩人。
楊慶被人押著,反剪雙手不服氣的瞪著謝良臣,冷哼道:「謝大人不過奉旨監軍罷了,可如今卻妄圖干涉地方政務,甚至擅自扣押朝廷四品命官,你可知按律該當何罪?」
見他仍不知悔改,謝良臣哂笑一聲:「楊大人真以為你幹的事情無人知曉嗎?」
謝良臣的話明顯意有所指,楊慶一聽心中立刻就是咯噔一聲,但也自認做事隱蔽,因此為防對方在詐他,所以只偏過頭,繼續冷哼:「我不知道謝大人在說什麼。」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謝良臣指了指他身邊的師爺道,「多年來,你暗中指使此人將糧食運往北桑賣取高價,甚至不惜為這些客商們包裝身份,一袋又一袋的糧食被你們以瓷器的名義販賣出關,就真當神不知鬼不覺?」
說來也是可笑,謝良臣暗中查訪許久,一直以為楊慶他們既然敢賣如此重要的物資給敵國,其中可能所圖不小,或許是準備裡應外合,引對方入關。
哪知查來查去,竟只是為了銀子。
而這些銀子又是從何而來呢?是北桑燒殺搶掠中原百姓得來的。
也就是說,雖然他們沒有直接用刀砍在大融百姓身上,但是卻用國中百姓種出的糧食供養了強盜,然後再從強盜手中接過他們從百姓身上搶來的錢,真真是可恥至極!
見事情敗露,楊慶心涼了大半,因為謝良臣既然敢對他下手,肯定已經掌握了證據,此番他要脫身恐怕難了。
但人都是懼死的,所以他便又掙扎著道:「我不知道謝大人查到了什麼,但我知道肯定是一場誤會,若是謝大人執意將誤會進行下去,恐怕最後不僅是下官倒黴,謝大人亦不會好過。」
呵呵,還威脅上自己了,謝良臣懶得與他再說,直接命人將其堵了嘴壓下去,嚴密看守。
於此同時,他還命江著帶了封信去漁陽,要求務必送到郭要手中。
漁陽城,將軍府。
郭要正納悶為何這段時間沒有收到兒子的訊息,此刻見謝良臣送密信而來,驚得立刻站起了身。
「哼!他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就範嗎?!」郭要一掌將信拍在桌上,怒道。
旁邊的師爺見狀也拿起信看了看,後出聲道:「將軍,依在下之見,對方既然派人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