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難道不是因為賠率太大,你想著賭贏了能得一大筆錢,這才押了我嗎?」
被人看穿,江著嘿嘿笑了兩聲,雖沒否認,但也不忘找補:「可我也是真心相信少爺能考過的。」
不是他誇張,就他少爺這幾天每次考完出來的樣子,要不說他是去參加鄉試來了,就是說他去跟人拼命江著也信。
在他眼中,謝良臣的學問已經是頂頂好的了,這樣的人考得如此拼命,要是這樣都沒過,江著就只能認為是考官眼瞎了。
沒事可幹嗎?謝良臣想了想,覺得要是自己成天無所事事,加上生活又沒什麼負擔,估計也得放縱自己,他前世不就這樣嗎?
因此想到這,他覺得也該給自己這個書童找點能打發閒暇的事來做,便打算讓江著去書店再買點筆墨紙硯回來。
只是剛準備開口,他又想到什麼,清了清喉嚨,問他:「我的賠率到底是多少?」
江著聽他問,便一五一十的把盤口那裡的情況說了。
總得來說,一般名聲越大,出身越好,以及上次院試排名越靠前的賠率就越低,像孟徹連中小三元,又少有才名且為大族出身,因此賠率就很低,一比一點幾。
而像謝良臣,據江著說,他的賠率是5倍,是比較靠後的了。
五倍嗎?看來大家都不怎麼看好自己啊,謝良臣摸了摸下巴上的硬茬。
這次鄉試第一場考完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長鬍子了,雖然只有一點淡青色的鬍渣,但是謝良臣卻有一種自己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他穿過來後一直是小孩的模樣,可是前世他的心裡年齡可是都18歲了,一直頂著個跟實際年齡不符的身體,謝良臣也總覺得彆扭,現在終於進入了熟悉的青春期,他也鬆一口氣。
見他坐在床邊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江著偏頭看了看他,試探道:「少爺你是不是也想去下注?」
謝良臣回神,等聽清楚他說什麼,立刻就瞪了江著一眼,「我不賭,你以後不許再去賭錢,聽見了嗎?」
「哦。」見他是真生氣了,江著也老實應下,並按謝良臣的吩咐出門買紙筆去了。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主僕二人便開啟了教學模式,而江著也再沒時間想其他的了,因為光是學寫字就折磨得他快把手指擰成麻花了。tat
等到放榜這日,謝良臣依舊早早的起了床,等吃過早飯,天色大亮,便帶著江著去看榜。
鄉試取中舉人的名額一般會根據該省總人口和賦稅來核定情況,同時朝廷每年也有定額,因此分到每個省,差不多也就幾十名左右,可是每年來參加鄉試的秀才卻少則幾千,多則上萬。
江城不算是大省,因此每年取中舉人的數量也就在45名左右,像湖南則多一點,不過也只有53個名額。
因此若要過鄉試,那是難上加難,若有多年不中者一朝考中,樂極發瘋的不在少數。
這次看榜的人比上次還多,而且即便謝良臣他們到得早,可是也根本佔不到前頭的位置。
眾人吵吵嚷嚷擠來擠去,不僅場面混亂,而且也不像上次院試,還有人主動提出去念榜單,所以他們到了半天也沒看到榜單。
腦中正想著上次院試的情況,謝良臣的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他轉頭看去,卻見是上次那個黑麵的少年。
他叫什麼來著?謝良臣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便只含糊道:「學兄有事?」
武徇看他樣子就知對方不記得自己名字了,因此咧嘴一笑,再次介紹起了自己,「我叫武徇,比謝兄虛長兩歲,岷縣人士。」
他這裡稱「兄」只是表示尊敬的意思,尤其是當二人關係還不親近的時候,並不代表其他,就像女子間叫「姐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