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現在科舉不考詩賦了,但文人不會吟詩作賦,仍舊會被認為不夠風雅,稱不上才子,所以常常以文會友便是以作詩來評判對方是否與自己志趣相投。
謝良臣讀書原本就不是因為有多喜歡儒家學說的這一套,不過是現實晉身需要而已,因此他雖然死命的學四書五經,也看其他相關書籍,不過卻是當教輔看的。
他自己真正喜歡的反而是那些農書、工具書還有一些遊記和山川地理之類的書籍。
因此,對於完全不考,純粹用來裝/逼用的詩賦,謝良臣雖知道韻律這回事,但著實菜得很。
那邊幾人讓他作詩,謝良臣乾脆直接攤手,「不瞞各位,我對詩賦一道無甚興趣,也不愛作詩,現在要我做一首出來,恐怕只會貽笑大方,我便不獻醜汙濁各位尊耳了。」
那邊幾人怎麼會信?其中一人還以為他是故意謙虛,甚至可能還有點害羞,於是先做了個表率,吟了首詩,並道讓他千萬不要推辭。
謝良臣原本就不耐煩與這些人多說,無奈對方實在太過熱情,他無奈之下只好勉強應付。
而且現在看來自己要脫身還真的只能讓他們對自己失去興趣,於是想了想,道:「那好吧,那我就隨便做一首。」
說是隨便,謝良臣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他在勉強在腦中想了首五言絕句,唸了出來。
所謂五言絕句,便是指每句5個子,總共四句的小詩。
這種文體的起源來自樂府,最早可追溯到民間詩歌,甚至還能劃分到近代詩裡,算是比較簡單的一種詩歌題材,基本只要注意下仄起和平起就行。
不過雖是簡單,要寫好也難,因為字數有限,所以便要求作詩的人用字精煉準確,能在寥寥數語間便將所見、所想畫面描述的栩栩如生,亦或是以小見大,見地深刻。
這些要求對那些著名詩人當然不算什麼,不過謝良臣可沒這個功力,他作的詩基本也就是勉強對仗工整而已,其他的實在是不必強求。
果然,幾人聽他念完,都面現尷尬之色,對視幾眼,顯然也是都覺得他做得實在一般,想誇都誇不出來。
「呵呵,謝兄這詩做得實在是實在是質樸。」想了半天,終於一個人給出了評價。
謝良臣根本無所謂,聞言笑道:「光想這詩可就費了我不少功夫,我實在頭疼得緊,幾位要是還有雅興,可繼續寄情山水,只別再難為我了。」言罷,謝良臣朝幾人拱拱手,終於告辭脫身出來。
見他過來,祝明源朝他眨眨眼,小聲道:「良臣,你這麼自曝其短,別人恐怕要小瞧你了。」
謝良臣順著他的眼色看過去,果然就見那邊幾人已經不再看他,反而談論起了另一個人來。
此人正是今年縣試的案首張敏。張敏比他只大三歲,自他得了案首,也開始有了些名聲,再加上他剛得案首不過兩月時間,此刻正是「當紅」的時候。
「這樣不是很好嗎?」謝良臣無所謂的笑笑,有時候太過引人專注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見他完全不在意,祝明源也不說了,只問起自己之前被藏起的那本書來,「那《驚案》你找到了嗎?」
這次跟他來的是祝老爺給他買的書童墨硯,是簽了死契的,從他到祝府起,他便歸了祝明源管,所以祝明源也大膽了許多,問話本也不藏著掖著了。
謝良臣看他一眼,微笑,「快了。」
自己這兩個好友性格實在是南轅北轍,唐於成是沒有緊張感考不好,祝明源則是臨考前就很容易緊張,真就兩個極端。
雖然知道他是想看話本放鬆一下,但是謝良臣也怕他現在沉溺進去,等府試的時候反而鬆懈了,所以只等暫時替他保管一下。
見他還是不給,祝明源哀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