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對海貿達成了共識,不過相比盛瑗只打算先與別人合夥包船,謝良臣卻覺得不如直接成立自己的船隊。
因為朝廷現在對海貿仍未完全放開,所以海船每出一次港,成本都不低,且很多還會在途中遭遇風浪以及海盜,最後血本無歸的不在少數。
謝良臣曾在工部的檔案裡見過這種海船,此船一般為防沙平底的木船,最大的將近三十米,寬將近四米,船上有數道風帆催著船前進,看起來十分的威風凜凜。
但即便這些船很大,可卻幾乎沒有什麼防守能力,而且調轉方向也很慢,要是遇到海盜搶劫,大多隻能正面對抗,然後進行貼身刀劍肉/搏,十分的兇險。
按謝良臣的想法,他們可以儘量造小一點的船,然後著重加強一下防禦進攻的能力,比如可以在船上配備□□,進行一下實戰演訓。
聽丈夫這麼說,盛瑗徹底愣住了,同時也有點擔心道:「可是如今朝廷對火器管理嚴格,雖是那東西之前無人見過,可一旦用上,恐怕也叫人生疑。」
謝良臣早想好了,一笑道:「所以不能以咱們的名義造船,而且這地點也不能選在內陸,而是瓊州。」
瓊州即海南島,因為幾乎沒怎麼開發,且古代海島環境惡劣,所以一般為罪犯的流放貶謫之地,不僅管理十分鬆散,且來往人員極度繁雜,社會治安也很成問題。
他們若是去那裡造船,不僅成本極低,而且不會引起什麼注意,至於船上有□□這事,便是船員們透露了口風,在民風悍勇以及各種械鬥爭端不斷的瓊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謝良臣是打算將海貿發揚光大的,畢竟不管幹什麼都離不開錢,而且很多事也該慢慢準備起來了。
兩人商量好了發展方向,剩下的就是細節問題了,這個不急,慢慢處理就行。
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讓朝上的爭端徹底分出勝負。
謝良臣叫了江著進來,然後遞給他一封信,「把這個送去王大人府上。」
江著接過信,很快領命而去,謝良臣曲指輕敲桌面,現在就看王霄敢不敢賭了。
案子已經查了一個多月,但是因著最關鍵的證人一直沒找到,所以一直沒法結案,融景帝再也等不下去,給刑部和大理寺下了死命令,最多再給他們半個月時間,案子必須要結,否則主審的官員便自己辭官。
於此同時,謝石頭跟趙荷花也準備隨大兒子一家回鄉去了,謝良臣給了小侄兒很多書,還把自己當初的課表也送給了他,並告知對方有任何問題,隨時給他寫信。
送走了家人,謝家小院又重歸平靜,謝良臣照常去國子監上班,而盛瑗則開始著手打理自己的嫁妝,以及安排人去瓊州。
至於謝良瑾,因為有了盛瑗,她也有了伴,現在基本都是跟在對方身邊,有時也幫著看看帳冊。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融景帝給的時限要到了,張大人越來越放鬆,刑部和大理寺搜查卻愈加嚴格,大有掘地三尺的架勢,還發了通緝令出京。
不少人都說這是病急亂投醫,便是通緝令發出去了,傳到地方要多久?抓到人又要多久?更別說押送回來了。
所以大家都覺得江尚書和大理寺丞,這次恐怕真得辭官歸鄉。
謝良臣也在等結果,不過他等得是王霄的動作,要是他真有魄力,豁得出去,那他就幫他推一把,要是他還有顧慮,那說明對方還沒做好將對方羽翼全部拔出的準備。
因此他手中的棋子也不可能現在就落。
又一天下午,謝良臣從國子監準備回家,剛出集賢門,便見外頭有大批的兵士調動,他腳步立刻頓住。
江著見狀,隨即上來對他耳語道:「大人,聽說刑部已經找到趙家母子了,這些人便是增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