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就在前日,他好容易爬到一座山丘,見上頭一棵荔枝樹結滿了紅彤彤的荔枝,那鮮甜水嫩的模樣勾得他食指大動,於是便爬到樹上邊摘邊吃。
可他才剛吃了幾顆,便有人衝到樹下,說他是小偷,然後給人捅了下來,還順便還打了他一頓。
他頭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謝良臣聽完他遮遮掩掩的敘述,總覺得有哪點不對。
按謝明章所說,他掉下來的第一時間就說了自己不是故意的,而且還願意出雙倍的銀子,可是對方還是打傷了他的額頭。
且聽他的意思,謝明章幾乎全在說自己的不好,而且竭盡全力的為對方開脫。
這實在不像是常人所為,聯想到離開平頂村時兩人的談話,謝良臣覺得自己悟了。
於是在謝明章還手忙腳亂著急解釋的時候,他直接開口道:「打人的可是一位姑娘?」
正滔滔不絕的謝明章一下就卡了殼,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竟是愣沒說出一句話。
謝良臣見他這窘迫的樣子,忍住笑,繼續皺眉道:「那位姑娘行為如此粗魯,想來人也武大三粗的,定是醜得很。」
他本就是在逗謝明章,哪知他卻立刻激動接話道:「不醜,韋姑娘長得很好看!」
「撲哧」這下連江著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謝明章見謝良臣揶揄的看著他,想要解釋,說話卻結結巴巴的,「我那是我那是」
那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後話來,謝良臣也不逗他了,收了笑道:「四哥年紀不小了,大伯孃一直盼著你成親,你能找到喜歡的女子我替你高興來還來不及呢,怎會笑話你?」
聽他這樣說,謝明章也不結巴了,十分瀟灑的撩了袍子在一邊的圈椅上坐下,端著茶喝了一口,後放下茶盞道:「那咱們就不說私事了,六弟這麼急找我回來有何要事?」
謝良臣也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將畫好的地形圖遞了過去:「我想在欽州建如平頂村那般的道路,要求五縣互通,你看需要多少物料。」
圖紙上,謝良臣將原本的官道用線標了出來,他的想法是不必再開拓其他道路,因為這樣就得炸山劈石,不僅成本極高,而且所耗時間也太長了。
至於這路要修成什麼樣,當然不必如前世的公路那樣好,甚至也不必達到鄉村公路的等級,而是隻要地面保持大致的平整,然後雨天不至於泥漿滿地,到處坑坑窪窪就行。
謝明章近年在廣東和浙江所造的房子著實不少,像謝良臣要求建造的這種道路更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只是他卻很好奇一件事。
「據我所知,六弟你這欽州每年的稅銀也不過數百兩,便是這路修得再簡陋,恐怕也得數千兩銀子,而且若要將東西調過來,恐怕運費便不少,這筆錢你從而來?」
謝良臣就知道他要問這個,於是又給出了另外一份計劃書,「四哥既在浙江開了礦山採石,欽州自然也可,不過因為我們倆人的關係,恐怕欽州的礦山無法落在四哥名下,不知四哥可介意?」
朝廷是允許民間開礦的,只要礦主能夠繳納一定數量的稅銀就可以,同時所賣的礦石價格也需按照官府制定的規則來,而不許漫天要價。
甚至像一些鐵礦、銅礦也是有民間百姓開採的,至於煤礦、石礦、灰礦等就更是容易,就算朝廷開始禁絕民間採礦,一般也是禁鐵礦,而幾乎從不禁石礦。
所以謝明章自從開始發展沿海的生意之後,便出錢包了一座礦山,專採石灰石,同時也採黏土。
聽說謝良臣要開礦,謝明章也好奇了,他這是準備找誰來打這個頭?
杜通判這段時間一直在留意州府的訊息,想看這位新任知州大人從五縣回來之後要幹嘛,哪知卻聽說了謝良臣要求各縣縣令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