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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想要的不止於此,譬如他現在學了《千字文》,便知道了「罔談彼短,靡恃己長,信使可覆,器欲難量。」

書中說做人不能不思進取,他覺得自己以前那種既然爹和爺爺都在種地,那他也該繼續種地的想法,就有點像書中說的「不思進取」。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謝栓子搖頭。

謝良臣見他眼現迷茫,想了想,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因此每天過的渾渾噩噩,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見謝栓子抬眼看他,謝良臣笑道:「我想讓咱們家以後不會種了一年的地卻連飯都吃不飽,也不想見到官員就下跪,更不想別人能隨意欺凌我們,而目前唯一的辦法似乎只有考科舉了。」

能不能當大官謝良臣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放棄。

「至於大哥以後想幹什麼,可以從現在開始想,而且事在人為,若是沒有嘗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謝栓子似懂非懂,那邊謝良臣已經翻開書開始讀起了文章。

朗朗的讀書聲在謝家院子裡響起,幾隻蘆花雞咕咕的踱著步子回了雞窩,謝石頭也扛著鋤頭回來了,灶房裡有裊裊的炊煙升起,天闊雲舒的平頂村一派祥和寧靜。

自從謝良臣找到竹蓀之後,謝家人便總會在雨後去地裡和竹林裡尋找「竹蓀蛋」。

因此等到謝石頭再次準備去縣裡交糧時,他們總算湊夠了將近一斤的幹竹蓀。

別看這一斤的幹竹蓀少,可這幾乎是謝家人花了一整月,翻遍了平頂村各處田地山林才湊出來的。

十五斤的鮮竹蓀才換得了這一斤的幹竹蓀,一家人都拿它當寶貝,可誰都不知道該賣多少錢。

謝石頭看著布袋裡的幹竹蓀,有點忐忑的問兒子:「狗剩,你說這東西咱們賣多少錢合適?」

謝良臣其實也不太清楚,上次他去縣裡,看到的物價大概是一文錢可以買三個炊餅,而稻穀則是10文錢一升,換算成一斤的話,大概就是8文左右。

回想前世的物價,一般超市裡的普通大米大概是三塊錢一斤,不過考慮到是糧食充足且民生物價會特地壓低,那放在古代,至少也得翻一倍吧?

至於竹蓀做成的菜,他雖是吃了,卻不知道多少錢一道。

不過想著他去的飯店也算高階,而每道菜的價格也不低,加上那菜裡也根本沒放多少竹蓀,謝良臣便在心中估了個數。

看謝石頭滿臉的不安,謝良臣怕嚇到他爹,便道:「爹不用擔心,咱們到時候先去貨棧瞧瞧,問問那裡的香蕈乾貨一般作什麼價錢,咱們再看著報價即可。」

是啊,他怎麼忘了?既然都是蘑菇,那賣差不多價錢不就得了?

不過想到這段時間來的辛苦,他又覺得賣得與普通香蕈一樣又有點不甘心,心裡想著要不翻上一倍?反正到時候還要討價還價的。

盤算清楚,謝石頭也放了心,開始準備路上要帶的東西。

父子兩人這次因為要去賣竹蓀,所以便沒有與村裡的他人同行,而是打算兩人單獨上路。

因著上次在縣衙遇到的事,這次謝石頭特地多裝了些稻穀,不僅僅是怕官府的人再刁難,也是想著賣些糧,換點銀錢買鹽。

天還沒亮,謝家的大門便開了,謝良臣身後照舊背著背篼,裡面是兩人路上要吃的乾糧和水,再就是要拿去賣錢的竹蓀。

第22章 貨棧

謝石頭則挑了滿滿一擔的穀子,上面拿油氈布蓋著,兩人在家人的擔心和期盼中出了大門,並最終消失在朦朧的晨光裡。

再次進縣城,謝石頭已經學乖了,等被守城的官兵攔下時就摸出袖子裡的銅錢遞過去,父子兩人順利的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