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對方到底想幹嘛,謝良臣也無所謂了,只當逗趣,左右他又不會真的聽進去。
可他不在意,旁邊的謝石頭卻生了一場又一場的悶氣,覺得這個連襟實在是討人厭。
那邊趙蘭還真在等著自家姐姐邀請她,畢竟能不走路她還是不想走路,可是趙荷花卻先一步直接斷了她的念頭。
她讓自己的小兒子坐到了車裡,然後再客氣問她兩個女兒,「狗蛋這小子最不耐煩走路,狗剩也是,好在栓子和他爹倒是無礙,姝姐兒和妍姐兒是女兒家,腳力不行,不如就跟我們一起吧,我帶她們一程。」
聽說謝良臣也要坐裡面,兩個女孩兒趕緊拒絕,「多謝四姨母,我們還要服侍母親,不敢獨個偷懶。」
要是放在以前,趙荷花是很喜歡兩姐妹這一套說辭的,多懂事多孝順多會說話的孩子呀,可現在她卻只覺得對方矯情,
大家都是農戶出身,講究這些個實在是沒必要,剛才自己拔雞毛,她小妹趙蘭竟也嫌起髒來,想當初她倆在家時什麼活沒幹過?
如今不過她出嫁十多年,竟然也被那酸秀才同化了去,她是這樣,她那兩個女兒還不定怎麼嬌氣呢。
說句不好聽的,她可是給長子娶媳婦,要是性格太柔弱,以後可鎮不住下頭的妯娌,便是與人吵架,要真跟餘家兩姐妹似的,那是鐵定得落了下風,說不定一個氣不過還要氣厥過去。
她趙荷花要強了一輩子,可受不得這個窩囊。
對方既然拒絕,趙荷花也就朝她小妹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五妹便早點出發吧,省得到時真箇趕不回去。」
趙蘭依依不捨的走了,趙荷花也準備告辭,周氏卻拉著她,小聲道:「聽說狗剩他明年四月要去府城,娘這裡還有些銀子,你拿去給他作盤纏。」
說著,周氏從袖子裡掏出個荷包,作勢就要往女兒的懷裡塞。
趙荷花趕緊拉住她的手,勸道:「娘不必擔心,去府城的路費我早就給狗剩準備好了,哪裡需要您破費。」
周氏卻不依,只道:「那是你的,這是我的,他是我親外孫,難不成我這個做外祖母的盡份心都不成了?」
趙荷花還是不肯收,把荷包推回去,「孃的心意我替狗剩收下了,這銀子您就留著吧。」
周氏見她這樣,乾脆唬了臉,「怎麼,現在你有錢了,就看不上娘這三瓜兩棗了?」
趙荷花頭痛,哀叫道:「娘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氏卻趁機把荷包塞了過去,道:「人都說窮家富路,狗剩他既然要去府城,銀子自然也得多備些,我知道你家現在寬裕了,可是讀書要花的錢也不少。我看狗剩這孩子不像蘭姐兒丈夫,以後肯定是有出息的,你家便是現在有錢,那栓子以後不得娶媳婦?狗蛋不是也要讀書,小花還要準備嫁妝是不是?」
她這一番說得趙荷花眼眶泛紅,果然能體會她難處的只有她親娘。
別人都道她家現在發達了,可趙荷花自己卻清楚,為著鄉裡鄉親還有親戚的面子,其實他們賺的並不多,這也是大兒子為什麼想找其他蕈子栽種法的原因。
可掙錢的法子哪有那麼好找?
就像周氏說的,過幾年栓子也得成親分家了,二兒子眼看因著讀書考試,要去的地方越來越遠,小兒子也要送到鎮上讀書,女兒過幾年也得開始攢嫁妝,趙荷花的壓力其實並不小。
「行了,再過幾年你都要娶兒媳婦了,還在我面前哭像什麼樣子,趕緊回家去吧。」周氏拍了拍她的手。
「嗯,那娘我們走了,等年初二,我再回來看您。」趙荷花擦擦眼淚,甕聲道。
「去吧去吧。」周氏擺手。
等回了屋,周氏覺得有些累,剛準備躺躺,卻在拉動枕頭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