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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人,謝良臣也觀察過,有的人跟武徇一樣,也是爬一會歇一會,而有的人則是一鼓作氣爬了上來,這兩者無論體力還是其他,肯定是有差別的。

「倒也未必,我看這書院的山長很是有些用心良苦。」謝良臣笑了笑,然後把腰間掖著的袍角放下去,又抽出摺扇扇了扇風。

「算了,總歸我也不在這裡讀書,想來以後也沒機會再爬這石階了。」武徇喘勻了氣,也把袍角放了下來,順便整了整衣衫。

兩人相攜往裡走,入眼便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三面各有一排學舍,正中間那座屋子最高,有兩層,最上一層中間掛著個牌匾,上書「青山書院」四字,看起來很是大氣磅礴。

而此時正中央的廣場上,正密密麻麻放了不少的蒲團,有學子已經在上頭坐好,後面陸續也有人跟進。

謝良臣與武徇也選了位置坐下,不過卻是都在末尾,然後他剛轉頭,就發現廣場旁立了塊石碑,上頭寫著青山書院歷來考中進士的人有哪些,又是哪一年考中的,總數大體有十數人之多,另還有不少舉人的名字,只是排名較後。

能培養這麼多人才,這個書院屬實厲害,謝良臣也起了些敬畏之心。

等廣場上的蒲團上都坐滿了人,隨著三道鐘聲敲響,上面一個鬍子全白,身著長衫,頭戴綸巾的老者便出現了,然後開始宣讀本次文會內容。

按內容上所寫,文會開始時會由前任魁首撫琴雅彈,而後按著魁首所吟詩賦,眾人按著曲中節拍順序,被點中的人則現場作詩,然後詩文當眾誦讀,眾人品評交流,選出其中佼佼者。

再之後則是以書畫會友,若是擅書法者便寫字,若是擅畫者則作畫,具體哪種,不做強求,但仍會選出其中書法精妙、畫作超群者。

至於最後一項,就是思辯會。具體流程為,凡自信能辯者皆可上臺,若有人想與之一較長短,山長便出一題兩人論辯,勝者繼續守擂,敗者退出,之後再有挑戰者則繼續上臺,如此往復,直至無人再辯,剩餘那人便是魁首。

這樣的文會倒是新穎,雖比之那種喝酒賞花然後順便作詩的文會要少了些雅趣,不過眾人的互動性倒是更強了,而且現場氣氛也更容易被炒到高/潮。

山長宣讀完畢,而後果然既有一青年男子抱了琴在高臺上演奏。

謝良臣雖不會彈琴,不過倒是聽過盛平顧彈,因此也懂些音律,上頭琴聲一起,他便知道對方是此中高手。

清彈片刻,男子開始啟唇吟詩,唱的是《詩經》裡的一首,為《豳風·七月》。

這首詩是詩經裡最長的一首,主要描繪了四季之中人們的日常活動,比如春耕、秋收、採桑、狩獵、製衣等等各種生產活動。

琴音優美,歌聲動聽,而那青年男子每唱一段,便會適時停下,隨後場內便有學子起身吟詩,至於詩中內容,自然也要與唱詞相和。

怪不得這蒲團上寫了號數,謝良臣還以為這是青山書院為了管理財物才給這些蒲團編了數,沒想到卻是這個作用。

坐在他身邊的武徇一直很激動,想著一會要是抽到自己,他該做什麼詩,因此腦中不斷的想著《豳風·七月》後頭的內容,預備先打個草稿,省得一會臨時做詩做不出來。

可惜他想被抽中沒抽中,謝良臣沒想被點到卻被點到了。

上頭男子斷句在《豳風》的第八章的「二之日鑿冰沖沖」,意思是去河面鑿冰,然後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

這裡鑿冰來是用作儲藏的,同時也是此詩里人們一年到頭辛苦的最後一項勞動,之後就是殺豬宰羊祭司祖先等等慶祝活動,因此謝良臣便做了首讚美百姓勤勞的詩。

他這詩做得中規中矩,完全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樣尋求立意深刻,要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