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保嗎?這倒是容易,謝良臣自己就可以擔保。
甚至這筆錢他現在也能拿出來,只不過反正對方又不收利息,既然杜通判能在過去趁著職務便利肥了自己腰包,那麼出點利息錢,就當他為百姓做好事了。
事情敲定後,杜通判很快便開始主持起了礦山的專案,而且因為前期資金投入都要自己扛,所以他無比的用心。
有他看著那邊,又有謝明章適時的指導,謝良臣便騰出手來處理安平縣的事。
陳縣令已經派人前來告知,稱他地裡的番薯藤已經育成,只要知州大人下令,他便著人送來。
謝良臣沒讓他送來州府衙門,而是直接派了四個衙役下去,他們都是之前跟著陳縣令學過番薯扦插種植的。
他讓他們直接帶著東西去另外四個縣,且傳令各縣縣令務必分配每村,且各村都需至少種上一壟。
陳縣令之前推廣種植,都是以勸說為主,謝良臣知道人的觀念有時候是很難改過來的,所以乾脆直接下命令。
反正一壟地又不多,此刻麥子已收,反正地空著也是空著,就算村民們牴觸,各村的村長為了完成任務也會照辦。
至於結果,反正等冬天收穫之後他們就會真香了。
除了番薯,謝良臣也叫人去街上買來了之前看見的玉米。
這些玉米不是今年新出的,而是去年留的老玉米,他打算等秋收時再多收一點,然後將種子派發下去,也讓百姓們點種。
除此之外,謝良臣還發現欽州百姓喜歡種甘蔗,只是砍甘蔗以及榨糖十分麻煩,以及最後熬了糖後也找不到更好的銷路,所以大家種的不算多,主要還是種水稻。
可是就像前頭說的,欽州颶風多發,百姓們不僅房屋容易被大風吹倒,而且地裡的莊稼就更容易遭殃,所以只種水稻肯定不行。
按他的想法,百姓們可在靠近海邊的地方多種些甘蔗,一來甘蔗堅韌,不容易如禾苗一樣倒伏,再就是經濟價值也更高,畢竟不管是粗糖還是紅糖,只要是糖,賣得都不算便宜,至少比大米貴多了。
不過要想讓欽州百姓們多種甘蔗,而不要把全年的生計都賭在水稻上,顯然這就不是他能強令對方執行的問題了,得他們自己願意才行,至少要找到就近的買家。
於是謝良臣便讓州府的文書將全州上下主要的製糖的作坊主都找了來,詢問他們對於生產方面有什麼問題,以為是否有意願擴大生產。
坊主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官,見謝良臣身著淺緋的官服坐在上首,便是他笑容再和煦,眾人也都戰戰兢兢。
畢竟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知州大人便是他們這裡的最高長官,職位形同知府,一個不好,便也是滅門之禍。
謝良臣見他們緊張,乾脆起身去後頭換了常服過來,同時也不再只問生產經營的情況,而是問起榨糖的工具來。
等聽說他們都是用石轆,也就是帶著方孔的雙排石碾子的時候,便從工匠的角度與他們討論,是否可以改進榨糖的法子,讓效率更高,畢竟現在主要拉石轆的基本就是靠牛、驢或者人力。
見他問的都是製糖榨糖的事,一點也沒提其他,眾人放下心來,漸漸也有人回上兩句,要麼提意見,要麼道難處。
更有那膽子大的,見手邊茶几上擺著一種他們從沒見過的「點心」,因為聞著實在香甜,沒忍住捻了一顆來吃。
然後就是「咔呲」一聲響。
這聲音實在突兀,發出聲音的人一下臉就紅了,然後又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似乎因為自己的失禮而十分惶恐。
其他的坊主也有點嚇到了,一些人立刻噤了聲,另一些人則在偷看謝良臣的臉色。
見他們如此,謝良臣就跟沒發現氣氛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