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喜宴辦著辦著, 竟逐漸有開始向廟會發展的趨勢,住在附近的人們只要家中無事, 都緊趕慢趕的過來湊熱鬧,爬上週圍山坡上看的更是不在少數。
謝良臣這次不僅請了盛平顧,還請了孫秀才及自己的幾個朋友,且這次他沒再坐鄉紳們那一桌, 而是坐在了盛平顧旁邊。
祝明源他們早就知道謝良臣自己又拜了先生的, 同時也很羨慕他能得高人指點, 因此對盛平顧十分的尊敬,甚至暗暗的表現自己, 想看這位高人能不能把自己也收下。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表現,對方始終無動於衷, 最後幾人也放棄了。
孫秀才也很高興, 他教的學生裡就屬謝良臣最出息了, 竟還考中了進士, 當然另外幾個也不差,像張籌就已經是舉人了,所以這麼些年下來,想到他私塾上課的學生越來越多。
謝良臣原本想著盛平顧性格傲嬌,怕他在席間不自在,因此特地坐過來,哪知他實在是想多了。
身為他啟蒙老師和座師的盛平顧與孫秀才,兩人不僅沒有暗暗較勁,反而相處十分融洽。
經他介紹認識後,竟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還就教學進行了好一番的交流。
大概情況就是,孫秀才雖然學問不及盛平顧,但是對於因材施教以及啟蒙學生十分有心得,而盛平顧則對於如何讓天資不錯的學生進一步提高成績,也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兩人算是互補。
於是兩人不僅越聊越投契,甚至到後來還打算合夥開一間更大的私塾。
謝良臣哭笑不得,尤其是當他們說到合夥開私塾時,他想起若是自己與盛瑗定親,等自己上京後,那豈非兩人又要異地三年?
他原本的的想法是,自己上京,同時也帶家人上京,其中這裡頭當然也包括盛平顧和盛瑗。
為此,在離京前,謝良臣便在孟徹推薦的幾個院子裡選了最大的一間,院子有兩進,共東西五間客房,分別是謝石頭和趙荷花一間,小妹一間,老師一間,盛瑗一間,然後他自己住一間。
可現在聽盛平顧說要跟孫秀才在鎮上開私塾,他就知道老師可能不會跟自己去京城了。
至於原因,謝良臣也猜到一些,一是恐怕仍不想回京面對盛家,二就是那天兩人的談話。
按謝良臣自己的意思,他恐怕會先選擇假裝倒向王學士這一邊,等以後徹底站穩腳跟再談其他,而盛平顧對此表示理解,也說他這樣是最明智的。
只是理智上知道謝良臣這樣做是對的,但是從感情上來說,他兒子是因為彈劾對方不成,最後被反撲下獄喪命,所以從感情上來說,這又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他不想跟自己去京城,恐怕這方面的原因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謝良臣不想強求他,所以此刻見他露了意思出來,邀他們上京的想法也只好暫時擱置了。
宴席過後幾天,來找謝良臣的人仍十分的多,不過除了送禮的商人之外,最多的還是來找他讓指點學問的。
對於普通人,謝良臣自然是能拒就拒,更表示自己不會收徒,但是對於親戚家的孩子,謝良臣還是願意指點一二的。
而且令他覺得好笑的是,祝明源和唐於成竟然也來了,還說他們特地花了幾天寫文章,那天宴上不好問他,現在見他沒那麼忙了,這才過來,讓他一定不許打馬虎眼。
兩人都不介意,謝良臣自然更不可能推辭,於是也認真看了兩人的文章。
在他看來,二人學問其實裡考中舉人已經差不多了,只一些細節方面需要注意一下,比如臨考發揮,務必不要受外界條件幹擾太過,如此,下次再參加鄉試,考中的機率極大。
聽他這麼說,兩人都十分的高興,祝明源還表示等回家了他就在家中也搭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