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旁,“還剩這麼多沒吃完,看來是想慢慢品嚐,我們就不陪你了,你自便。”
我目送著他們始終以最親密的姿勢消失在男男女女的人群裡。才發現我一個不注意,被他隨意投來的導彈轟的全軍覆滅,甚至無法回擊。
來這裡吃飯的大多是情侶,他們甜蜜的互相餵食,笑鬧聲不絕於耳。我心情不爽,大咬一口,心猿意馬之下被胡椒醬嗆的直咳嗽,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胡椒嗆到喉嚨裡,只覺得肝膽俱裂、痛徹心扉。
我索性放下刀叉,走到馬路上透氣。喝了酒的緣故,我也不敢開車,徒步朝家的方向走。街上的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容易的就會迷失了方向。
才走到一半路程,胃裡突然止不住的翻滾,我扶靠在馬路旁邊的扶手旁,彎著腰吐。真是奇怪,喝了酒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可是心痛的感覺卻還是那麼的折磨人,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勾著身體,另一隻手摸向包裡的口袋,找了半天都沒摸到紙巾,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隻手從側面伸了過來,我拿過那人遞來的紙巾,擦掉嘴邊的汙穢,這才抬起頭來說聲“謝謝。”
一個“謝”字還沒說完,我看到梁非池放大的英俊面孔。
“你……”我再看了看他的周圍,“許諾呢?”
“我送她回家了,”他笑著扶正我,“怎麼,吃的太兇,全吐出來了。”
“是啊是啊,”我虛弱的附和,再埋汰幾句,“不是我說你,品味也忒低了,那家牛排哪裡好吃了,還不如之前我們去過的那家。”
“哪家?”他問。
“就是那回我非要去,你硬是不肯,最後還是拗不過我去的那家,記得嗎?我們因為這事兒還鬧了彆扭。最後還是你哄的我。”回憶的片段,越久彷彿越清晰。
“哦,”他笑了,答的很輕鬆,“不記得了。”
“哦,”我神色暗淡的撇過臉。
“別在路上瞎逛了,我送你。”他扶著我朝路邊停著的車子走過去,“酒量這麼淺,就別總是喝酒。像你這樣的單身女人走在路上最危險了,萬一碰上壞人,就只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份了,到時候看你找誰哭去。”
“不喝酒睡不著。”
他腳下的步伐一頓,“好習慣沒學到,壞習慣倒是學了不少。還抽菸嗎?”
“不,”我搖了搖頭,“早戒了。可不可以陪我走走,還是有些不舒服。”
“嗯,還算聽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裡的神色柔和,很用力的摟著我。“冷嗎?”
初夏的晚上有些涼,我不自覺的把身體靠在他身上,貪婪這片刻的體溫。“不冷。”
他沒說什麼,任由我靠著,“好些了嗎?”
“嗯,上車吧。”褪去了白天的劍拔弩張,我和他難得的相處融洽。
很紳士的拉開車門,我坐進去。他俯身替我係好安全帶。鼻翼傳來熟悉的男人香。開啟音樂,是一首很經典的老歌。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歌手粗狂的嗓音,痛心疾首的唱到:“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
在他的歌聲裡,我似乎回到年少的時候,兜兜轉轉,轉眼就是七年。
最懷念的,還是他牽著我的手,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唱著同一首曲子。我哼了個開頭,他便接著往下唱。杏花樹下,我彈琴、他和曲,簡直是美極了。
時光重迭迴旋,中間間隔著的那一年彷彿不存在,恍惚過後,咫尺之間是梁非池依舊英俊挺拔的眉眼。
“到了。下車吧,早點回去休息。”他的語氣算不上溫柔,神色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