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倒是楊濟不受干擾,面色冰冷。
“啊,是‘小將軍’啊!趕緊的,開門!”一個帽有紅纓的小頭目掃了一眼下面的人,忙不迭地諂媚一笑。迅速吩咐下面的人開門。
因為有一個做大將軍的父親,又是獨子,孟津的朋友都喜歡戲稱他為“小將軍”,叫得多了,也就傳了出去,這種非正式的官稱也成了慣例,一提起來,人人都知道說的是那個大將軍家的兒子,不會產生混淆。
平日裡孟津也都習慣他們這麼叫了,但這時候聽來,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了逸夢一眼。
寧遠的城牆堅固,是用石塊兒壘砌之後而成的,這還不算什麼,最為特別的便是石塊兒與石塊兒之間澆築的鐵汁了,再加上巨大的鐵門,真真可以說是“銅牆鐵壁”。
底下的小兵得了上面的傳令,立刻開門,這門軸經常上油,開關不難,卻要耗費些力氣。十來個小兵拉著機關,開啟了半道門,楊濟沒耐心等門全開,便駕車而入,經過的時候,孟津很會做事地扔了兩錠銀子出去,說:“接著,拿去吃酒!”
同樣是打賞,但這種態度卻很容易獲得兵士的好感,習慣了他做派的也不跟他客氣,揚聲說了個“謝小將軍賞!”,一波三折的語調如調侃戲謔一般,換來孟津一笑,很是不以為忤的態度。
進了城門,楊濟有些發懵,寧遠的街道平整寬敞不必說,這時節已經過了採辦年貨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沒有幾個在外面閒逛的,而規整得如出一轍的街道很容易就讓沒來過的人迷失了方向,只覺得處處都差不多。
“南商北歡最繁華,東貴西賤貴中間。世家大族高官宅院都在東城,陳家也不例外,往東邊走就是了!”孟津先開口指點,他看似粗心大意,卻也沒有漏聽好友的話,什麼陳家的女兒,什麼寧遠第一小美女,他都聽在了耳中。只是沒有得到當事人的承認罷了。
話說完了,回頭去看逸夢,逸夢的坐姿彷彿從來沒有變過,脊背直直地坐著,卻絲毫不覺得死板,不會讓人看了覺得累眼,眼簾低垂,對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聽到沒有感到,完全不容於世俗的感覺。
是裝的,還是真的不在意,亦或者是如那些世家小姐一般恪守規矩,不和陌生的男子說話?孟津摸著下巴好奇,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人,眸光不明。
孟津只是大概提點了一下,楊濟就不用他引路了,神識外放,怎會看不到那陳府的匾額,只要看到了,自然會知道該從哪裡走。
於是,孟津便吃驚地看到了明明不知道路的某人如同開了竅一般東拐西拐地趕車不停,方向絲毫不錯,走的路還是最近最短的,甚至有些地方穿巷而過。走的是他也不知道的小路。
孟津被轉暈了,楊濟可沒暈,只剩下車板的馬車趕到陳府門口的時候,孟津還有些回不過味兒來,他本來等著楊濟不會走了指路的,結果自己迷了路,真是丟人。
懊惱中的他自然也就錯過了逸夢眼中閃過的一抹華彩,這個少年真是有意思!
下車,站在陳府門口,兩扇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一條青石板路直接通到正廳。兩旁都是小廝候著,門房上的人見到有人來了,正準備趕人離開,今個兒陳府的大小姐回來,可不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鬧亂子。
這般想著,老陳就一瘸一拐地過來了,已在嘴邊兒的喝罵聲在看到那個戴著面紗的少女時化為了虛無,他老是老了,眼神兒卻還好,他可以認不出四年不見長大了的小姐,卻怎樣也認得出世上不過十件的銀貂毛大麾,當年老爺拿回來就給了小姐,這個是怎樣都不會認錯的。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嗎?”老陳的問句得到了逸夢的輕輕點頭,欣喜著派人去裡面報信兒,還不忘嘮叨兩句,“早幾天老太太就唸叨了說小姐要回來了,這兩天都打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