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嫋嫋娜娜地過來了,原來是去財務室查賬,剛好路過客服部的時候,稍微停留了下,眼神不經意間落在了青瑜身上,不屑一顧抑或是挑釁的,青瑜只覺得這樣的眼神很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但也只是轉瞬即逝的那一瞬間,青瑜心裡直犯毛,該不會是直接向她老爸打小報告直接給青瑜來個捲鋪蓋走人吧!
青瑜整個一天心裡都是惴惴不安的,臨下班的時候才把手頭上的活磨磨蹭蹭地幹完,同事們都走完了,又是整座城市下班最繁忙的高峰期,青瑜一想到每次擠公交都跟只沙丁罐頭魚似的,整個人都快擠得散架了。
在滾滾的車流人流裡,青瑜今天不想這麼早回家,所以就掏出手機想約映雪一起吃湖東路上新開張的那家老奶奶麻辣燙。
可是這丫頭最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電話總是沒人接,太陽明晃晃地曬得人頭暈,青瑜用手遮住日頭,一步一挪地夾雜在洶湧地人群裡趕著去坐公交,可是剛才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向她狂按喇叭,青瑜以為是自己擋道了,可這明明就是人行道,剛想叉著腰跟這個亂闖道的司機理論一番的時候,才看到陳起楨的那張千年不變的燦爛笑臉從車窗裡探出來,“喂,青瑜,去哪?”
廢話,當然是回家,哪像你個大少爺可以天天瀟灑自在地東遊西逛。
青瑜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過這次沒等陳起楨開口邀請,青瑜就把包包輕車熟路地往他車裡一扔,順勢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以前青瑜都是不做聲,他直接把車給開到她家樓下或是帶著她去棋牌室打幾圈麻將,棋牌室裡烏煙瘴氣的,牌洗得嘩啦嘩啦的,陳起楨總是能抓得一手好牌贏得是盆滿缽滿……可是今晚青瑜心裡煩悶地很,她忽然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準備去哪?”
陳起楨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眯著眼睛笑起來,“喲,今兒個稀奇,是怕被我拐賣了?論姿色,論相貌,嘖嘖嘖……”
喋喋不休地又開始唐僧唸經了,青瑜頓時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差點沒噴出來,她宋青瑜絕對對天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先開口自討沒趣。
陳起楨這傢伙就是話匣子一開就永遠沒有歇得住嘴的時候,青瑜本來不想搭理,就當是一隻死皮賴臉攆不走的蒼蠅,可今晚的青瑜卻忽然很想跟他抬槓抬下去,“得,請問親愛的陳CEO,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陳起楨神秘兮兮地衝青瑜挑了挑眉毛,一臉不正經地說道,“燒烤派對,怎麼樣,喜不喜歡?”
青瑜像活生生吞了一隻青蛙,這到底演的又是哪出啊?每次跟這傢伙在一起就像是在過山車,除了驚訝還有驚悚,就是沒有驚喜。
陳起楨得意洋洋的眼角一勾,又開始一個勁地淨往自己臉上貼金,“怎麼?難道是想去我家,不過這嫁入豪門嘛,得先見過家長不是?我爸雖說是個老古董,但對選兒媳婦還是挺有講究的,你得先賄賂賄賂我,說不定我高興了就告訴你我爸喜歡什麼樣的兒媳婦,怎麼樣?”
青瑜“切”了一聲,把頭扭過去,臉貼在車窗玻璃上,看著高架橋下水晶巨塔一般的高樓大廈一排排地往後傾去,傾去……腳底下燈火幢幢的霓虹,夜總會鶯歌燕舞的靡靡之音,功名利祿,門第慾望,萬丈紅塵,微渺一粟,整座城市極致巔峰的繁華,如同橋底下白練般地江流,統統盡收眼底。車廂裡的真皮座椅發出的羶腥氣,他身上淡淡的花露水的香味,車子裡玫瑰香清香劑的味道……腳底下的很綿軟的波斯真絲地毯,因為脫了高跟鞋赤腳踩在上面,絲絨擦過足心,微微酥癢,像踩在雲端……青瑜忽然身子往後一躺,望著車頂上的穹廬繁星,泠泠地說道,“誰稀罕?”
車子在高架橋上開得很緩,青瑜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