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像老闆說的那樣,順路把這個包裹帶過去一下就完了。可誰知一看了那面單上的地址,差點沒暈過去。
老闆還真是能胡扯,一個是住在城東較為偏僻的在水一方,一個是住在城南最繁華地段的海外海名邸苑,都快橫穿過大半個城市了。
估摸著在老闆他老人家模糊的概念裡,只要是還住在這座城市,面對陳大少爺的胡攪蠻纏,不順路也只能是順路了。
不過下班急急忙忙趕地鐵的時候,映雪忽然打電話來約青瑜一起去吃小肥羊火鍋。這大熱天的去吃火鍋,也不知道映雪那姑娘又是哪根筋搭錯了,不過對於有人請客吃飯,青瑜一向都是來者不拒的。
捏著手心裡的那個灰不溜秋的小包裹,青瑜忽然覺得自己幹嘛傻不啦嘰地餓著肚子專門給這個騷包送快遞去呢?反正他說的是今天必須把快遞給他送過去,只要是午夜十二點之前送到他手上,諒他屁也不敢多放一個。
好久沒來小肥羊了,連店鋪的招牌也換了個更花裡胡哨的。坐在煙熏火燎的火鍋店裡,映雪跟看怪物似地盯著桌子上的那個早已被青瑜攥的皺巴巴的小包裹。不知道是不是被公司裡的那群大驚小怪的客服給真的嚇唬到了,一路上都沒敢把這位大仙的包裹放在包裡,生怕被誰給偷了去。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偏偏要今天非得送過去。我說又不是生鮮冷凍或是活的東西,明天送行不行,還說要投訴我,簡直神經病一枚。”手心裡攥出涔涔的汗意,在辦公室裡不敢做聲,也只能在映雪面前小小抱怨一下。
映雪也嫌棄似地翹起兩根手指翻看著面單上的蛛絲馬跡,“搞不好就是些見不得人的情趣用品,面單上是東西也沒寫,”映雪叨叨著,繼續念著面單上收件人一欄的名字,“漢尼拔不是待宰的羔羊……噝噝,漢尼拔,漢尼拔,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哦,對了,”映雪一拍腦袋瓜子,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猜得沒錯,就是一變態。”
青瑜的心陡然一驚,《沉默的羔羊》裡那個喜歡吃人心肝的變態醫生不正好叫漢尼拔嘛!
“阿瑜,我跟你說,你這大晚上可千萬不能一個人送過去,萬一他要扒個人皮下來做個標本什麼的,咦……想想都恐怖……”
青瑜打小一個人從那麼多墳頭走過都沒有怕過,可是被映雪噓地不禁在心裡也打了個寒顫。
可是老闆下達的任務又不能不完成,要不然工作泡湯了,對青瑜來說真是比扒皮還恐怖。
硬著頭皮,青瑜還是深吸了坐了去城南的那一班地鐵。其實上下班擠地鐵已經讓青瑜非常疲憊了,在燈火闌珊的車廂裡,青瑜重新看了看那面單上的名字,忽然嘆了一口氣,他漢尼拔當然不是待宰的羔羊,恐怕她宋青瑜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待宰的羔羊了。
地鐵到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按著面單上的地址,青瑜對這一帶別墅區並不是很熟。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對的門牌號,可是就在按門鈴的那一剎那,青瑜忽然有了片刻的猶豫,有些畫面跟看電影似地從腦子裡掠過,手術檯上的解剖,變態醫生伸著長長的舌頭舔著那血淋淋的人的肝臟,連環殺手把扒下來的人皮用縫紉機給自己做了一件衣裳……就怪映雪那天非要拉著她去看這部電影,想想這些畫面就讓人醉了,可是她似乎更不想看見的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老闆的
那張陰晴不定的面孔。
深吸一口氣,咬咬牙,青瑜終於鼓起勇氣來按響了門鈴,可是半天沒人來開門,青瑜正猶豫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過去,門忽然“嘩啦”一聲開了,一股刺鼻的殺蟲劑的味道差點讓青瑜嗆出了眼淚。
青瑜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上,連頭都沒抬,直接把快遞扔那人手上趕緊撒丫子溜人。
可誰知剛轉身想溜的時候,那人卻忽然開口說話了,那聲音雖然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