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遇到坤伶就罵。”何劍塵道:“我並沒說坤伶該罵。但是周美芳的藝術,你也
未曾看見,你何以說應該獎勵幾句?”楊杏園笑道:“你二位不辭辛苦而來,就為
的是要駁這一件事嗎?”何劍塵道:“不辭辛苦而來,這被你猜著了。至於干涉你
捧角,那倒不是。我們負有很重要的使命,要和你談談,你能不能容納?”楊杏園
道:“我並不知道你商量什麼事,我怎能先容納你的要求?設若你要砍我的腦袋呢,
我也糊里糊塗先答應下來嗎?”吳碧波笑道:“雖不至於要砍你的腦袋,但是這件
事說了出來,有相當的麻煩。”
楊杏園一聽他兩人的話音,又看了看他兩人的臉色,就明白這事十之八九,卻
依然裝為不知道,笑道:“既然這樣說,我越發要你們說得詳詳細細的了。”吳碧
波望著何劍塵微笑道:“你說罷。”何劍塵微笑了一笑,且不說話,對楊杏園的面
孔凝視著。楊杏園道:“這為什麼?有話只管一說啊。”何劍塵道:“說我自然說。
我宣告一句,大家實事求是的說話,不許唱高調。”楊杏園道:“這樣就好,我最
怕的是唱高調呢。請說罷。”何劍塵笑著,凝了一凝神,然後說道:“你是一個聰
明人,我們這樣鄭而重之的說起,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們來談的,並不是別事,
就是你本人的婚姻問題。”說到這裡,楊杏園身子坐在椅子上微微一起,就有要說
話的樣子。何劍塵將手一伸,連擺了幾擺,說道:“且慢且慢,你讓我說完。照說,
你的婚姻大事,當然無我們插嘴之餘地。不過我們受了人家的重託,既然有話,也
不能不對你說。”吳碧波笑道:“你且聽清楚了這話,這是明白交代,不要當是一
個虛帽子。”何劍塵道:“不要和他開玩笑罷。這樣一來,他越發不注意我們的話
了。杏園,我想你自己的事,你是有一番打算。可是到了推車抵壁的時候,你就得
自己轉彎,不能一定要衝過壁子去。前天那位方老先生特意請我兩個人吃飯,說是
密斯李有萬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和你的感情,再進一步。而且這類苦衷,你也完全
知道,對於李女士這類態度,十分諒解。因為這樣,李女士很不願因為她個人的關
系,耽誤了你的婚姻,所以她就薦賢自代。至於這位支女士呢,我們見面很少,不
能知道她的學問如何。但是就外表看來,也是一個聰明俊秀的人物。不過因為年齡
的關係,較為活潑,不能象李女士那樣極端的幽靜。”楊杏園道:“你二位不用提
了,你們所要說的話,我全知道。我這事不但要二位來勸我,就是我自己,也時時
刻刻勸我自己。不過我現在感到婚姻這件事,與其帶些勉強的意思,不如無有。絕
不是對人問題。我是實說了罷,現在已計劃定了,秋後回南去,一度省視老母,然
後再談這一件事。在我未回南以前,暫且不提。”吳碧波道:“你既然說得這樣堅
決,你會了伯母以後,要不要去找李女士呢?府上和琵琶亭畔,只一衣帶水之隔,
前去是很便利的。”楊杏園道:“我雖願意前去,她若不見我,我又怎麼辦呢?所
以這個主意,我現在還沒有拿定。”何劍塵道:“他也不用提了。你所要說的,我
全知道。你的意思,無非要和李女士當面解決這個困難問題。在未和李女士面談以
前,你不能拿定宗旨。所以對於任何人來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