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得知了歸陽橫死的訊息後,江浩然更是直接對他陳以利害,告知他如果不管不顧,直接將昨夜之事説出的話,無論是江浩然自己,還是他,都難逃一死。
當然,他記得最清楚的,不是江浩然説出的這些利害,而是江浩然最後的那一席話。
“歸陽死了,這是藥王谷的巨大損失,但對於你杜若而言,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歸陽一死,就再沒有人能夠阻攔你登上谷主寶座
。只要杜若道友你肯忘記昨夜之事,我靈泉宗,將會傾盡全力,助你登上高位,而且還要送你一場天大的造化”
説起造化,他又想起了江浩然拿出的那枚令牌,以及那枚令牌上散發出的詭異氣機,以及這枚令牌所代表的涵義。他很清楚,相較於藥王谷谷主的位置,江浩然拿出的那枚令牌,所代表的造化,才更叫人值得動心,一旦錯過,便再無機會。
只要隱瞞過去,就是谷主和造化;一旦説出,就是死路一條。抉擇,似乎並不為難。
而且所幸的是,昨夜歸陽為了隱瞞訊息,所以並沒有興師動眾,只是讓杜若一人,饒過諸多警衛,悄悄地去了洞府,若是杜若自己有心隱瞞,也無旁人能夠發現不實之處。
“杜若,你聾了嗎,沒有聽到我説的話昨夜究竟是不是如江道友所言”見杜若一直沉聲不語,辛夷眉頭頓時皺起,一字一頓沉聲斥責道。
“我我”杜若聞言,這才如夢初醒,想到剛才自己久久沉默不語,著實是有些失態了,難免叫人心生疑慮,心思變動下,頓時發揮演技,未開口,眼眶已紅。
“辛夷長老,你莫要逼問杜若道友,歸陽穀主對杜若有大恩在,谷主身亡,他心痛難當,自然是難免會有所失態”江浩然聞言,輕輕出聲,話語雖然看似是在為杜若的失態辯解,但傳入杜若耳中,又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警醒。
“沒錯,谷主他走得實在是太倉促了,我發誓,我一定要找到罪魁禍首,為谷主報仇”杜若聞言,心一橫,假惺惺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而後沉聲回應道:“一切正是如江道友所言,昨夜他的確是跟我在一處,直到鼎山異變後,我才告辭離去。”
話音落下,場內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嘆息聲,有不少人望向杜若的目光,更是多了許多悲憫神情。患難見真情,往昔杜若雖然謀求谷主之位,但如今歸陽橫死,他如此心傷,甚至痛哭流涕,足見此人內心並不是如外表那般冷漠。
“你放心,藥王谷山門已鎖,任何人都插翅難逃,我們一定能找出兇手,給谷主一個交待,到時候有你手刃仇敵的機會”辛夷見狀,輕輕嘆息出聲,而後目光緩緩轉到林白的身上,沉聲道:“林道友,江道友已説了他昨晚的事情,並且有人為證,你又該如何解釋”
此言一出,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投到了林白的身上
。江浩然有杜若這個藥王谷之人為證,自然是沒有殺死歸陽的可能。如果江浩然沒有殺人的可能,那林白這個外人,自然便擁有著成為罪魁禍首的最大可能,一切就看他是否能自圓其説了。
“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説”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白並沒有像所有人料想的那樣,對昨夜發生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釋,而是面露閃爍之色,含糊其辭道。
此言乍一發出,場內頓時喧囂一片,所有人望向林白的神情,更是明顯的露出了敵視的不善之色,似乎只要辛夷一聲令下,就要對林白群起而攻之。
不僅僅是藥王谷其他人,就連江浩然和杜若,都是滿臉的疑惑,他們實在是沒想到,林白竟然會在這節骨眼上含糊其辭,這樣一來,豈不是要坐實他殺人的可能。難道昨晚對歸陽動手,引發異變的人,還真是林白不成
“這是什麼話”辛夷聞言,眉頭頓時皺起,緊緊盯著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