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以前也是他不應該,那麼隨意地就答應了一個思慕他的人的心意。可是這段感情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雖然心裡也有些喜歡這個人,但是已經不必要了,他現在是嚴容,而不是以前的那個北堂容。
用這種不以為意的語氣說出的卻是毫無轉旋之地的話,江庭突然間覺得心頭有些發冷,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據說嘴唇薄的人心也特別涼薄,這句話在這個人的身上也算是是得到證實了。這個人,究竟想要什麼?
“還有,我以後也就不會再待在娛樂圈了。”
“。。。。。。是麼?”既然不會繼續待在娛樂圈,他也該從這裡搬走了吧,他這個經紀人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沒有你,我也不會適應地這麼快。非常感謝。”
話裡的真誠江庭還是聽得出來的,只不過,勉強露個笑容“那我先恭喜你了。至於照顧,沒什麼,那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太過在意。”儘管不想承認,他也知道即便是沒有他,這個人也會照樣生活地好好的,他只不過在這個人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正好出現在這個人眼前而已,按道理來說,他也只能算是這個人生命裡的一個過客而已罷了。
“那我就休息了,嚴容,你也早點睡,這段日子,你已經很辛苦了。”
“嗯。”
江庭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怔怔地看著那個人走向臥室,只不過,那個人在關門時驟然望過來的視線,那黑沉的眼睛,讓他一瞬間竟然產生了心悸的錯覺。
明媚並不灼熱的光線溫柔地大面積籠罩著,穿過玻璃照射到地板上的紋理,窗戶並沒有開啟,空氣裡滿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室外仍然有料峭的春寒之意。
病人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坐在輪椅上,目光望向窗外嬉鬧著的孩童身上,聽不到外面的聲響,猜測著孩子之間天真的話語。他微微側著頭,蒼白的側臉在微光下鍍上淺淺的金色,面部的線條柔軟地和脖頸的線條流暢地連線在一起,光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風景,就已經十分美好。
他身後的男人就眯著眼睛看他,目光裡帶著一絲憐惜。見病人腿上的毯子在病人不注意的時候往下緩緩滑落,於是伸手將毯子扯了扯,動作輕柔地將毯子放在病人的腿上,蓋好。
摸了摸病人泛著涼意的指尖,低沉的聲音也泛著溫柔“天冷,先回去吧。”
“等一會吧。”蔣淵現在身體可以算得上是弱不禁風了,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你的手已經泛涼了,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自從經過上次事件後,梁崇義能夠發現蔣淵在躲避他,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每天都能抽空陪陪蔣淵,倒也沒有什麼別的奢求,他知道蔣淵有些尷尬,可是他們畢竟是十來年的朋友了,對於蔣淵的心思他還是能猜得出來的,當下也不把他逼緊了。
只要嚴容這個禍害真的如邵雲廷所說和他結婚了,他有的是時間跟蔣淵耗下去,他有的是時間,他也有的是耐心跟他耗。只要前提成立,他足夠了解蔣淵,即使他再怎麼喜歡一個男人,也絕技不可能忍受著罵名繼續跟人家不清不楚,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尊嚴,他的一切都不允許他如此。
只不過,這個人每天空蕩蕩的眼神讓那個他心疼罷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只是人生站點的一個波折而已,唯有時間可以磨平一切痕跡,這個傷疤,也終有一天會癒合。
“我看新聞了。”
就在梁崇義盯著他的側臉發呆的時候,蔣淵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嗯。”梁崇義也不便說些什麼。
電視上剛剛應該已經播出了嚴容特意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了吧,關於他退出娛樂圈。雖然他也能為公司吸不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