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剛剛送上來的威士忌,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在他眼前為情所困的男人。他曾經特意告誡過他帶的尖兵,不要輕易動感情,很危險。可是這個人還是沒有聽進去啊,算了,就當著是耳邊風吧。
“我問你就會說?”蔣治著頭,也不看他面前的韓嘯,目光凝聚在唱著歌的駐唱身上,海洋藍的光束籠罩著那個駐唱,面容模糊不清。他的另一隻空著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子上敲擊著節拍,似乎這樣讓他可以沒那麼無聊。
韓嘯學著他的樣子單手支著頭“你問吧。”
“你覺得什麼東西對一個人最重要?什麼東西最能威脅一個人?”
韓嘯笑了笑“這種問題你真的要問我?還是說,你已經喝糊塗了?我當時教你的是什麼你還想得起來嗎?為了完成任務,任何方式手段都可以,只要有呢個結果就可以,過程什麼的壓根就不重要,你在行動的時候總是貫徹不徹底,以至於差點死在任務裡,那個傷疤現在還留著吧。”
“當然留著,那是,我的恥辱啊。”蔣治的聲音低得有些飄,這道幾乎致命的傷疤就是對他可悲的同情心最大的警告,身前的傷勢功勳,身後的傷是恥辱。
“什麼人最不好掌控?”
“亡命之徒。”蔣治脫口而出。
“為什麼是亡命之徒?”
蔣治一瞬間明瞭,被稱作亡命之徒的人基本上沒有親人朋友,他們孑然一身,他們了無牽掛,他們也根本不怕死,就是這種不管不顧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才讓人膽寒。這些人已經無所顧忌了,而那些普通人,總會有所顧忌的人和事。
那個人也是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麼,用來威脅他的,難道是?可是根本不可能啊,除了他們倆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邵雲廷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不,可能邵雲廷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究竟是為什麼?蔣治一驚,拳頭握緊,指節都有些發白。
他覺得,他還是要見一面嚴容比較好,給他一個解釋,這樣才會讓他心安。
“怎麼?想清楚了?”韓嘯看著神色驟然緊繃的蔣治,好心情地喝了大口的威士忌,不知怎麼的,突然間有些想吃小湯圓呢。
目光凝聚在韓嘯身上,蔣治開口道謝“謝謝,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一些事。”
“謝什麼,真要謝的話,考慮考慮我怎麼樣?”
蔣治倒是不在意,韓嘯這個人偏愛長腿的女人,對男人根本一點都不感興趣,這樣的玩笑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必要。“別再跟著我了,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畢竟是教過的人,韓嘯一開始也沒準備要瞞過他“就是單純地跟著,這麼久不見,就不允許我有些想念?”
蔣治冷哼一聲“把我當傻子耍是你的意思,還是邵雲廷的意思?”
“聰明。”
“我再查不到豈不是浪費了你故意露出來的那麼多馬腳?”
“說笑,是你自己厲害。”
蔣治起身“我走了,你繼續喝吧。”
“這樣不好吧。”韓嘯也跟著起身。
“你想怎麼樣?”蔣治現在是越來越猜不透韓嘯這個人,除了他怪異的口味,還有他矇蔽在麵皮底下的心思。
“我對你又沒有惡意,只是奉勸你,有些東西,或者是有些人,不是你該動的。”本來含著笑意的眼眸一瞬間變得犀利,彷彿利劍一樣直指人心,彷彿要把眼前的人看透。
“可笑!”蔣治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笑麼?”韓嘯低低地念了一聲,眼神又恢復了初時的笑意,還有一絲興味。
真要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蔣治,說不定我會一不小心拗斷你的脖子哦。所以,要小心些才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