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明果然還沒有醒,睡在床上,引流袋裡的滲血不少,但是各項生命體徵還算是平穩。
“這幾天如何?”楊宗保問吳文芳。
“啊?”吳文芳剛才在看楊宗保坐在輪椅上,一時走了神:“滲血還在繼續,但是已經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了。每天輸血可以維持。”
“嗯。”楊宗保看著臉色蒼白的楊天明,突然覺得那個年代的男人好像都是國字臉:“我想單獨和病人待一下。”
“好吧,有事找我。”吳文芳說完就出去了,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真的醒不了也好,假裝的也好,我希望我回來後你都能給我的解釋。”楊宗保沒有再說一個字,就和楊天明這樣待在一起,聽著監護儀的警報聲。這是楊宗保第一次和楊天明單獨待在一起。感覺很不真實,雖然是兩個有血緣關係父子,但是在過去的十年裡不亞於陌生人。楊宗保也很奇怪自己能夠心平氣和的面對楊天明,明明是心有芥蒂的兩個人。楊天明醒著的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別人或許是看不出,楊宗保很能體會到那是一種有些漠視或者說有些看不起的意味在裡面。但是即便如此,目前在這間病房裡,自己浮躁的情緒沉澱了下來。楊宗保覺得自己和楊天明的地位似乎反轉了過來。
把輪椅慢慢的靠近楊天明的床頭。
楊天明的嘴唇蒼白,嘴巴里插著氣管導管,隨著呼吸機的頻率胸廓隨之起伏……如果身體沒有溫度的話,會讓人誤以為是死人。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也難為你了,被呼吸機制約著很難受吧?”楊宗保靠近楊天明的耳邊低語。
楊宗保說完就看向一邊的監護儀。
監護儀上的心電圖很正常,楊天明沒有一絲反應。
自嘲的笑了笑,楊宗保嘲笑自己有些荒謬的反應。
很快半個小時就過去了,楊宗保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轉著輪椅,退出了房間。
“走了?”吳文芳見楊宗保出來問。
“嗯,多謝你照顧。”楊宗保絲毫不計較吳文芳和自己在手術檯上唱對臺戲。醫生對每臺手術的見解不同,這些都是允許的。總不能搞一言堂吧。
“沒事,楊靜去了普通病房。”吳文芳以為楊宗保會問楊靜。
“謝謝你。”楊宗保說。
“……”吳文芳很驚訝,驚訝的原因是因為沒想到楊宗保竟然會謝謝自己。
楊宗保沒有再和吳文芳糾纏,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用那麼費力。
等楊宗保出了感應門,日鬼接手,推著楊宗保走。
合金感應門再次開啟了。由外進裡需要密碼,但是由監護室裡面出去,就只需要站在感應區就可以。
外面的人見到門開了,立刻圍了上來,楊宗保感覺到很憋氣,皺起了眉頭。狹小的空間濃重的體位讓楊宗保很不舒服。
“走開。”
沒有多餘的語言,日鬼僅僅兩個字就讓眾人立刻給楊宗保讓出了空間。
有的人的氣場就是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害怕。就像長期身處高位的人或者家世富有的,往往自身就帶著一股子氣度,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日鬼也是這樣,只不過人人都知道那個臉毀容的男人不好惹。
楊宗保由日鬼推著,暢通無阻的越過人群。
所有人就這樣看著,就連等著楊天明的人都沒過來打聲招呼。不是因為不認識楊宗保,因為即便是楊宗保的臉不熟悉,日鬼那非常富有特徵的臉誰都能過目不忘。之所以不想和楊宗保扯上關係的原因是,誰都知道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一旦站錯隊,或者一旦讓以後的贏家知道自己曾今和輸家有聯絡,那無疑是自討苦吃。
“楊少,這就走了?”
楊宗保舉起了手,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