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回去吧,我手頭的工作很多,沒空去”
他說完這句,甩下髒兮兮的西裝,頭也不回地進浴室洗澡去了。
郭了了怔怔看著他走遠,即將消失在長廊的盡頭,直到連半點輪廓都看不到為止。
然後,她把滲出眼眶的淚水抹掉,坐在沙發上,學著他剛才的模樣對著天花板出神。
霍璟然,我真的只是問問而已。
我知道你不會陪我去的,但我就是想聽你親口說出這句話來
呵呵,是不是很病態啊
就像我明明已經知道你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才會一直照顧我,對我好,卻不戳破一樣。
因為,一旦真相大白,我就走不了了
是不是很可笑
以前,我拼盡全力是為了靠近你,哪怕靠近你一毫釐都好;而現在,我竟然想離得你越遠越好,最好死生不復相見
真的很可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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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家法
第二天一大早,郭了了沒有同霍宅的任何一個人告別,便輕裝簡行地坐上了開往t縣的火車。
綠皮的列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緩慢穿梭,划動著鐵軌發出低沉而又規律的摩擦聲,聽得久了,倒像是一首催人入眠的曲子。
郭了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微風迷眼,她靜靜注視著外頭一晃而過的大片河流,大片灌木,大片麥田,以及大片高低不平的農舍。
或許是悶在豪宅之中太久,忽然觸到大自然清新而自由的氣息,她心底竟生出了一絲絲的不知所措來。
想著自己要坐將近十六個小時的火車,郭了了喝了口礦泉水,瞬間就覺得自己不會再愛了。
仰頭的那瞬間她驀地一愣,冰涼的液體流進嘴裡,郭了了嚥下去,恍惚著擰緊瓶蓋:想來,自己也真的是不會再愛了吧
中途母親有打電話來確認過,但山上訊號太差,郭了了根本聽不清她在講什麼,只好說了句“已經在火車上了”,便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在出發之前,郭了了考慮周到地將霍璟然以及同他有關的所有人的聯絡方式通通扔進了黑名單裡,以免受到騷擾。
郭了了睡睡停停,終於在第二十五次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的時候,火車進站了。
她強睜開又要再次閉上的眼睛,提好包包走下火車。
右眼皮莫名其妙跳得厲害,郭了了拿手按住,感受著那股劇烈的抽動,不由得頭皮發麻。
只是回趟家而已啊,不至於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剛在心裡默唸了這麼一句,忽然天邊就戲劇性地閃過了一道雷,將漆黑的天地照得通亮。
不、會、吧郭了了差點咬到舌頭:真就有這麼衰
電閃雷鳴之後,沒過兩秒,便是傾盆大雨。
狂風裹挾著雨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吹來,郭了了在包裡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雨傘,哭笑不得:至少等她走到家再下雨啊
遇上這種鬼天氣郭了了也只能認命,連忙拿包蓋住腦袋,在暴雨中艱難地尋著方向往前走。
所幸房屋的分佈與記憶之中的沒有太大的出入,郭了了找路還找得挺順暢,也只是花了比平常多兩倍的時間狼狽地跑進了自家的院子。
“媽媽,我回來了呼,好大的雨啊”郭了了一邊抖著溼漉漉的頭髮,將手上的雨水甩掉,一邊揚聲喊,“媽,我衣服都溼透了,你拿塊乾毛巾給我。”
“媽媽,你好歹應我一聲呀”郭了了扒拉著髮絲轉過身,定睛一看,卻發現亮堂堂的客廳裡坐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她被這樣大的陣仗嚇了一跳,但此刻他們也同樣無比驚訝地盯著她瞧。
郭母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