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要是下次他繼續吃敗仗……總不能一次一次都把幾位白大人送來頂缸吧?”
白閬兄弟幾個一肚皮的怨毒之氣,一聲不吭的被軍法官拖了出去,一字兒排開擺在了帷幕門口,扒掉了褲子,拎著軍棍就狠狠的走了下去。
白閬他們修為都不弱,本能的運起元罡抵消軍棍上的力道。
饒是如此,一百軍棍也打得他們皮開肉綻,一個個痛得昏過去了好幾次,尤其是年紀最小、修為最弱的那兩個,更是打得盆骨都碎裂了。
盧仚派人將兄弟九個丟回了諸葛鸝那邊,據說諸葛鸝都沒出面詢問他們一二。
穀道中,諸葛鸝的部下正在救死扶傷,原地設了營地,將穀道堵得結結實實。
因為亂民突襲的關係,安平關的守將也變得極其小心,諸葛鸝麾下大軍進城,也都是一隊一隊魚貫而行,必須一隊軍馬完全進城後,後方軍馬才能離開營地按序而行。
如此一來,沒有五六天的時間,諸葛鸝的大軍,不可能完全透過安平關。
由兵部和城防軍尉府組織,號稱總數六百萬的平亂大軍主力,此刻也已經在半路上。
浩浩蕩蕩,佈滿馳道的平亂軍主力軍團向著南方飛馳。
畢竟是如此規模的大軍團,行軍之時,速度肯定比不上盧仚的監軍大軍和諸葛鸝的先鋒軍團,饒是如此,主力軍團每天依舊能行進上千裡。
主力軍團中軍,城防軍尉,上將軍,柱國,假節鉞,掛兵部右侍郎銜兒,出自文教六聖世家之王氏的王璞,正騎著一頭通體青色的白斑大馬,向身邊的軍令官發號施令。
年近五旬,生得高挑、儒雅,膚色微黑,嗓音如金鐵撞擊,高亢有力的王璞,看著剛剛軍中鷹隼送來的情報,很不屑的冷笑著。
“諸葛鸝這個廢物。”
“打敗仗,不稀奇;稀奇的是,被一群老百姓手下吃了敗仗。”
王璞手指輕彈,手中的小紙條就‘啪’的一下炸成了粉屑。
“讓前軍一支騎兵突前,趕去安平關和諸葛鸝匯合,不要這廝還沒到安平州,就被人給拾掇掉了,反而落了本帥的麵皮。”
“傳令監軍盧仚,讓他在安平關外等我一等,告安平關守將,不許盧仚入關。”
“安平州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由不得他守宮監的閹黨在裡面礙手礙腳的。”
“哼哼,紅蓮現,享平安?”
王璞耷拉著眼皮,眸子裡奇光閃爍,面色詭異的向身邊幾名身披重甲,面無表情的魁梧漢子看了一眼,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三教秘約……屁!”
是夜,安平關周邊。
白日裡,諸葛鸝的先鋒軍團遇亂民襲擊,損失慘重,諸葛鸝的公文已經傳遍周邊數百里的郡縣,勒令周邊郡縣配合,捉拿亂黨,協助平亂。
如今大胤的地方官員,將近七成出自文教弟子,諸葛鸝的公文上,用了代表他文教六聖世家之一諸葛氏嫡系族人的私章,各郡縣官員聞風而動。
各郡縣的城防軍、衙役、捕快等,傾巢而出,嚴查地方。
甚至有些郡縣的禁軍駐軍,也被調動了大半,浩浩蕩蕩的出城勘查。
很顯然,安平州周邊,文教官員的勢力,已經滲入了地方禁軍駐軍。
距離白天諸葛鸝遇襲之地不到三十里,一座極大的鎮子內燈火通明。
大晚上的,鎮子裡兩三萬百姓全都頭扎紅帶,拎著燈籠,簇擁著一尊供壇頂禮膜拜,一口大鼎燒得通紅,一筐一筐香粉不斷倒進大鼎裡,一道青煙衝起來能有幾十丈高。
供壇上,一座血色蓮臺上,是一座栩栩如生的木雕人像。
那人像面容絕美,頭上是高高的髮髻,身披紅袍,遍體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