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自己要忍耐,等待著最好的時機到來,李晟想要當上皇帝,得看他準不準了。
麟德殿的宴席一直進行到酉時過後,樂聲終於停歇,歸於平靜。
不知睡了多久,冷不防地,一盆冷水當著李雋的臉孔淋了下來,教他倏然驚醒。“是誰?!”他坐起身,大聲怒咆。
四周光線很暗,只有頭頂上灑落的淡淡月光,他看見身前站著一抹纖細黑影,他下意識地玻�鷓郟�胍�辭宥苑降某は唷�
“秦王醒了?”一個輕柔,但帶著嘲弄口吻的女嗓響起。
李雋忘了自己的角色,先用手掌抹了滿臉的水,忿忿地吼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無禮……”
“奴婢哪裡無禮了?”女嗓聽似謙卑的語氣,其實滿是譏刺。
奴婢?她既然自稱奴婢,而且聽聲音又還很年輕,那麼便是宮女了,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李雋不由得在心中思忖。
“你淋了我一身,難道不是無禮?”李雋口氣兇惡地往前跨了一步,想要找個較亮的角度,把這宮女看個清楚。
長孫曇月完全沒被對方的喝斥給嚇到,還不忘反唇相稽。“原來秦王還會在乎別人無不無禮,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意,只要有酒喝就好了。”
這番諷刺的話讓李雋起了戒心,在這座皇宮裡,誰都不能相信,即便只是個小小的宮女也一樣。
“說到酒……你現在就去抱一罈過來給我,我就饒你一命。”李雋旋即露出酒癮發作的嘴饞表情,揮著手直催道:“快去!”
聞言,曇月不免有些氣不過。“竇貴妃若還在世的話,見到秦王像個酒鬼的模樣,只怕會十分傷心。”
李雋益發謹慎地應對,因為他不確定眼前的宮女是不是皇后派來試探自己的,於是更加小心地藏住一身的霸氣。“她都已經死了,也看不見了……我要喝酒,快去拿來……”
話都還沒說完,曇月用一種很挑釁的方式,直接將水盆內剩餘的水往李雋頭上淋下去,冷水就這麼順著古銅色的男性臉龐往下流。
“現在酒醒了嗎?”聽說秦王還常跑出宮買醉,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難怪會讓人瞧不起,一個人有沒有出息,端看自己肯不肯下功夫去努力,所以大家才會認為這位秦王已經無藥可救了。
“你……”李雋錯愕的瞠大雙眸,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故意的,這還是頭一回遇到行為舉止這麼野的宮女,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就算他這個秦王再不濟,有哪一個宮女或侍從敢當面給他難堪,大概也只有她敢。
曇月昂起下巴說道:“酒還沒醒的話,我再去端一盆來。”
“我不和個宮女一般見識……”說著,李雋按捺下滿腔怒氣,又倒回原地,呼呼大睡。
見李雋這麼自甘墮落、不知進取,她真是又氣又覺得惋惜。他身為一名皇子,而且還擁有最大的封地,那麼就有他該負的責任,真是枉費他還是父親口中那位深明大義、賢淑溫柔的竇貴妃所生,還以為他多少也承襲了母親的個性才對,沒想到卻是這樣浪蕩、荒唐。
“快點起來!”曇月無法眼睜睜地任由他自生自滅,至少在沒試過之前,她不會輕言放棄,所以決定管這個閒事了。“睡在這兒會著涼的……”
李雋還躺在地上,口齒不清地低喃。“不要吵……我還想睡……”這個宮女是怎麼回事?若是皇后派來刺探,也用不著這麼多事,還管他會不會受寒。
“要睡也回承慶殿再睡……起來!”曇月抓住李雋的右臂,硬是要將他拖走,無奈她的力氣小,怎麼也拉不動。
“走開……”見曇月這麼死拖活拉的,李雋越來越搞不懂了,她究竟是真的關心自己,還是別有用心。
曇月嬌喘吁吁地瞪著還躺在地上的男人,只好從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