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整座小山,樹木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眾人的搜山行動打破了樹林原本的靜謐,也驚動了山頂的男人。
山頂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幾棵巨大的桑樹挺拔在周圍。
月光下,一具漂亮的胴/體正躺在冰冷的土地上,她一/絲/未/掛,閉著眼睛,臉上正泛著嬌媚的笑,雙手不時地撫摸著自己,好像很享受著什麼,又在期待著什麼,這個女人正是井絲雨。
連少青跪在她的身邊,一雙皮包骨的大手從上至下地隔空撫摸著她,一遍又一遍。
他的笑容有些畸形,凸出來的眼球泛著邪惡的光,他在膜拜井絲雨的身體,好像這具身體美好得讓他不忍心輕易去碰觸,可眼睛裡又透出越來越強烈的欲/望,好似極度地想佔有這具身體,他的眼神和動作在自相矛盾著。
忽然,他拿開了醜陋的雙手,緩緩地俯下身,貼著井絲雨的頸部深深地一嗅,隨後嘴角慢慢上翹,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
他起身,開始解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當手放上最後一顆釦子時,山中突然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枝葉被划動後發出的聲響。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腦袋左右轉動了兩下,動作有些僵硬,就像個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那些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他警覺地站了起來,開始在平地周圍探頭探腦地觀望。
他的襯衫敞開著,露出胸前兩排肋骨,就像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欲/望漸漸退去,一種不大不小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心,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就好像一張密密的大網罩在他的頭上,正在一點一點地收緊,就要把他困在裡面。
意識到什麼,他拿出了剛才捆綁井絲雨的繩子,捆住了她的雙手……
像是有心靈感應,井晨風沒有在山裡亂跑,而是直奔山頂而去。
越接近山頂,他的腳步越發地放慢了,腦海中不斷地出現井微雲的影子,赤/裸的屍體、被勒得青紫的脖頸、瞪大的雙眼……他的心跳得很快,恐懼像這黑夜一般鋪天蓋地地將他籠罩。
不會的,絲雨一定不會有事,他在心裡默唸著這句話,一步一步地踏上了山頂。
視線一點一點抬高,只見他的眸光忽然一緊,眼睛所觸及之處,是一雙被捆綁的手,藉著白色的月光,他看到這雙手被一根繩子吊在了樹上。
再往下,是雪白的雙臂,還有一張緊閉著雙眼的面孔,毫無生氣。
“絲雨……”
他沉悶的聲音好像墜著千斤巨石,摻雜著濃烈的恐懼,從口中流出。
253 我喜歡活著的人
“絲雨……”
他沉悶的聲音好像墜著千斤巨石,摻雜著濃烈的恐懼,從口中流出。
腳步不受控制地凌亂起來,他幾乎是手腳並用,一口氣爬上了山頂。
當看到完整的井絲雨時,他的心,疼得窒息。
此時的她與那晚的井微雲如出一轍,同樣的面孔、同樣的渾身赤/裸,只是今夜沒有下雨,她沒有躺在荒郊的野地裡,而是被吊在了樹上。
“絲雨……”
他失控地喃喃著,不知是在叫井絲雨,還是在自言自語,她死了嗎?他已經失去了這個唯一的妹妹嗎?
雙腳像踩在了雲端,柔軟得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正要跑向她,從井絲雨身後卻突然站出來一個人。
井晨風的腳步猛地頓住了,他定睛看去,憤怒不由得像原子彈一樣瞬間爆發。
“連少青?”
原以為井絲雨已遭不測,當看到連少青時,他的理智馬上回籠。
林子說的不錯,連少青綁架了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