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水洗衣服時……暗處,總會有一雙眼睛隨著她的身影而動。
從她搬去小倉庫之後,井晨風出差的時候總是很多,世界各地到處飛,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富豪榜上的排名節節攀升。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了,轉眼就是農曆新年。
這一天是除夕,井晨風給所有傭人放了假,家裡只剩下他和井絲雨、林子,還有桑家的人。
他的父母打過電話回來,告訴他們今年會在夏威夷過年,兩個老人把這裡的一切都放下了,專心致志地環遊世界。
三樓的陽臺上,井晨風裹著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看著漫天的飛雪,在瑟瑟寒風中抽著煙。
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銀白,都說瑞雪兆豐年,不知道這場雪會不會給人們帶來什麼好運。
這時,一對人兒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給原本寂寥的時光增添了幾分情趣。
桑幽幽扶著桑蘭蘭,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來到院子裡。
這是三個月來,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也難怪,傭人們都散了,沒有人再支使她幹最髒最累的活,這是她難得的忙裡偷閒。
她手裡抱著一塊毯子,扶著蘭蘭走到草坪裡的長椅邊,先是用手把長椅上的雪都掃到了地上,然後把毯子鋪在上面,扶著蘭蘭坐下。
孩子四個多月了,蘭蘭的肚子大了不少,已經顯懷了,只是她太瘦,即使懷孕也沒長多少肉,身體看起來還輕巧的很。
扶著蘭蘭坐下後,幽幽開始滾雪球。
今年的雪很大,草坪上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雪便沒過了腳踝,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雪球在她的手裡越滾越大,很快,她周圍的雪都被她粘到了雪球上,露出了下面黃綠相間的雜草。
這時,她朝著蘭蘭笑了起來,凍得發紅的小臉上像綻開了一朵紅梅,可愛動人。
他有多久沒看到她笑了?
突然指尖一燙,他這才發現菸蒂已經燃燒殆盡,條件反射地扔在了地上。
似乎感覺不到手指的疼痛,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空氣中描摹著她的輪廓、她的笑臉。
她一直笑著,把滾好的大雪球放在離蘭蘭不遠的地方,再接著滾第二個。
第二個滾得稍微小點,她抱起來放在了大雪球的上面。
然後她開始到處尋找什麼,直到撿回了幾棵幹樹枝,把粗的掰斷,做成了雪人的眼睛、鼻子,又把細的掰成幾節,給雪人擺出一個彎彎的嘴巴,再插兩棵乾枝在雪人的身體兩邊,做成了兩隻手。
她看了又看,似乎還覺得哪裡不滿意,最後把自己的紅圍巾摘下來,系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看著姐姐的傑作,蘭蘭開心地拍手笑起來,幽幽也學著她的樣子拍手,然後走過去在蘭蘭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時,陽臺的門突然開了,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打破了原本平靜美好的畫面。
“哥……”
井晨風眉頭一擰,手握成拳緩緩地收了回來,插進了衣兜裡。
井絲雨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一眼雪地裡的幽幽和蘭蘭,冷冷地牽動了嘴角:
“如果微雲還在,你現在看到的,應該是我和她吧。”
剛才,她也在房間裡一直注視著這對姐妹,心酸得模糊了視線,尤其在這種舉家團圓的日子裡。
井晨風收回目光,轉過身看著井絲雨,笑得有些牽強:
“除夕夜打算怎麼過?”
注意到了哥哥的表情,井絲雨有些受傷地低下了頭。
自從她知道了桑海洋的身份後,對桑幽幽便是變本加厲的折磨,有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是為了懲罰桑海洋,還是為了懲罰桑幽幽,或者是為了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