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這麼害怕井晨風?如果他的愛會讓你如此害怕、如此小心翼翼,那就不是愛!”
江明達的聲調有些高,嚇得他身後的蘭蘭一縮身子,馬上看了過來。
幽幽有些不滿,卻儘量壓低了聲音:
“江明達,請你不要再跟我說這些了好嗎?我跟晨風之間的事,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我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與認同,更不需要無關的人對我們品頭論足。請你以後再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了,被晨風聽到,他會不開心的。”
“外人?”
江明達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他咬著牙,將這兩個傷人的字眼嚥到了肚子裡。
是啊,對於幽幽來說,井晨風是她最在乎的人,他只是個求愛未果的外人,即使他再關心她、愛她,也是無濟於事。
“外人……”
他低聲重複著,心痛、憤怒,卻無處發洩,只能在幽幽面前踱來踱去。
幽幽看著他的腿,他還拄著柺杖,這樣過度的運動似乎對他的傷並不好。
“江明達,你坐下好不好?如果你想讓你的腿傷快點好,就應該懂得愛惜自己,不要走來走去的。”
“桑幽幽!”
江明達突然站定了,雙目赤紅,
“不要來關心我!不要讓我產生錯覺!”
幽幽被她吼得一愣,下意識地又往後退了一步,她只是想看著他快點好起來,不要讓她一直對他心存愧疚。
良久,兩人都沉默著。
這種沉默對幽幽來說是一種折磨,因為跟江明達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不對的,她時刻謹記著井晨風的話。
“還有事嗎?”
幽幽小聲問,看都不看江明達一眼,那種從裡往外的排斥讓江明達心寒。
他自嘲一笑,自己無論如何對她,對她來說都只是負擔吧?
他抬起頭,目光在院子裡搜尋一週,然後問道:
“你父親呢?”
桑幽幽疑惑,為什麼江明達突然關心起她的父親了?
她淡淡答道:
“在睡午覺。”
江明達看起來有些為難,他深吸了幾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為什麼突然問起我父親?”
桑幽幽見狀問道。
“沒什麼,其實一直好奇一件事,只是沒機會問而已。”
江明達輕笑一聲,看起來沒有任何心機,好像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什麼事?”
幽幽問。
“呃……你父親得的是什麼病?多久了?”
幽幽蹙眉:
“你好奇的就是這件事?為什麼好奇?”
“哦,沒什麼,我最近聯絡到一個老同學,他在美國,是醫學博士,腦科方面的專家,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伯父的病情,或許還有希望。”
江明達找了個藉口,他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況且井晨風明顯不想讓桑幽幽知道井微雲的事,他也不能貿然行事,畢竟自己還有把柄被井晨風抓在手裡。
幽幽聽了心裡一震,她沒想到,江明達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卻是真的有心人,還惦記著父親的病,說不感動是假的,同時也為自己對他的冷淡感到抱歉。
讓父親重新站起來,能聽父親重新拉琴,一直是她最大的心願。
如果江明達能幫她實現,她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她向江明達踏近了一步,激動地說:
“江明達,謝謝你,謝謝!”
看到她眼中閃動的淚光,江明達尷尬地笑了笑。
他確實有這樣一個老同學,只是直到今天才想起來,沒想到桑幽幽這麼單純,竟然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