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出門遊歷,本就是為了到西魏各地遊覽,從而見識不同的地輿與人文風俗,拓寬視野,增加閱歷。
如此想著,葉宛卿就心安理得了幾分。
桃園外。
桃子摘得太多,馬車放不下,於是先運了第一批迴去。
三兩個侍衛守著餘下的桃,正說笑著。
櫻香和千禧在和園子的主人算賬,付了銀子之後,主人又笑著端了一筐脆桃送給她們。
兩人笑著道謝,接過脆桃。
見到葉宛卿和楚安瀾,千禧笑嘻嘻道:“郡主,世子,老闆說,明日上午,他在葡萄園門口候著,我們直接來摘就成。
他家的葡萄,比別家更適合釀酒。
他還說,他母親很會釀葡萄酒,若是世子和郡主有需要,可以找他母親幫忙。”
“好啊!”楚安瀾道:“我正愁請來釀酒的師傅不夠呢!”
葉宛卿點頭:“那便先同老闆說一聲吧,明日下午,請他母親過去幫忙。”
千禧道:“奴婢去同他說。”
說完,人已經跑遠了。
很快,她便高興地回來:“奴婢已經同老闆說好了,他說沒問題。
老闆還說,若是擔心人手不夠,他娘子也可以一道過去幫忙。”
“行!”楚安瀾笑道:“明日再看!先回家吧,都快餓扁了。”
一行人歡快歸家。
早過了午飯時間,城中都冷清了不少。
回家後,葉宛卿吩咐侍從各自午睡,休息好後下午將桃全部洗淨晾好。
除此外,讓暗處的近侍在宅子附近蹲守,密切注意監視他們那人。
之後,她便回房午睡。
剛一躺下,楚安瀾便跟了進來。
他指揮著墨言將一串串穿起來的草編小兔子掛在床邊的架子上,揮手趕人出門。
櫻香和千禧很有眼力見地退出去,並貼心地關上房門和院門。
葉宛卿抓著被子,往裡挪了挪:“世子要午睡麼?”
“要!”
楚安瀾三兩下踢掉長靴,脫掉衣衫鑽入被窩,閉上眼睛,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世子……”葉宛卿動了動:“你壓著我頭髮了。”
楚安瀾睜眼:“還真是。”
他挪了挪,將葉宛卿的長髮拉出來,看了看後,又拉起一縷自己的頭髮,將兩縷長髮打了好幾個結。
葉宛卿任由他折騰:“世子想好抓住人的法子了麼?”
“想好了。”楚安瀾環住她的腰:“先睡一覺,睡飽了起來做餌料。餌料做好了,魚才能上鉤。”
大抵是睏乏了,身子又不夠爽利,葉宛卿這一覺睡得有些沉。
睡醒時,已經黃昏。
房門緊閉,窗戶半掩。
日光從雕花窗戶的縫隙裡斜射而入,將吊在簷角的草編小兔子曬得毛茸茸、金燦燦的,好似在發光。
院子裡,響起很輕的說話聲——
“你這走路的姿勢不對!本世子走路,是這麼橫衝直撞的麼?”
“你這站姿,筆挺得宛若要去參軍,不行不行!哪裡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可是世子,屬下本就不是大家閨秀……屬下當了十九年的男子……”
“住口!從今日起,你就是大家閨秀了,必須給本世子把姿態練好了!”
“……”
這是在做什麼呢?
葉宛卿簡單地挽了頭髮後,披上外衫,將緊閉的房門從裡面拉開。
一瞬間,金燦燦的夕陽直射而來,鋪了滿室,晃得她睜不開眼。
院內的人齊齊噤聲,朝她看來。
一身紅衣